卫妈妈目光灼灼,肯定地问道。
“我……晚上吃多了会长胖。”
“你啊,”卫妈妈锐利的眼睛似乎看穿一切:“衡哥儿还真是个孝顺的……这次卫老夫人来闹事,还多亏了他。”
“阿衡那会应该不在京城吧?”
卫妈妈唇角漾起愉悦的笑容:“谁说不在京城就帮不上忙。”
难道他还会穿越?卫嫤越发疑惑:“娘,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他又是怎么帮忙?”
“卫老夫人已经将那哥儿上了卫家族谱,不管我在没在那,按理说他也是你弟弟。知道这事后,一时间我也束手无策。”
卫嫤专注地听着,原来京城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卫老夫人这次明显有备而来,不仅叫上了卫家族人,甚至连官差也一并请来。那男婴已经上了族谱,按大越民情卫记米铺也该过户家中唯一男丁名下。
不想再借牵扯镇北侯府,卫妈妈把全部银子都取出来,晏记小米铺也独立出去,只留下一个空壳子的卫记米铺。认命地随官差前去官府办理房契过户手续,在卫老夫人得逞的目光中,京兆的书吏告知,卫妈妈与卫嫤户籍早已不在卫家。
“不在卫家?”卫嫤惊讶:“当时铺子挪到我名下时,户籍还在原处。”
卫妈妈点头:“我也有些纳闷,不过此事对我有利。你不知道,当时卫老夫人气得直接晕过去,比当年吃人参虚不受补时晕得还要彻底。”
卫嫤好奇:“娘,吃人参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忆往事,卫妈妈已经云淡风轻:“当年你爹死后,族中想收回咱们这一房的家产。卫老夫人则是想抱个男婴,把家产放在孙子名下。两伙人各怀鬼胎,但真正家产多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将家产分成三份,三分之一拿去,求老太君换了支足年老山参。”
“卫老夫人体弱多病,失了儿子后更是卧病在床,整日吆喝着临死前想看到孙子。我便给她熬了碗参汤,让她好好补补。结果她虚不受补,一下子卧病在床。族长本来打家产主意,知道家产被卫老夫人一碗参汤全都喝下去,也就灰溜溜回了乡下。”
原来是这样,卫嫤崇拜地看着卫妈妈。
“娘好厉害,那剩余三分之二呢?”
卫妈妈白了她一眼:“当然是咱们娘俩的。你祖父早逝,你爹死后家中就剩三个人。我能给卫老夫人三分之一已经很仁慈,毕竟她可不姓卫,而你是卫家亲生骨肉。”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她那三分之一家产,买完参后还剩一些。卫老夫人体弱多病,我便做主送给了族长。我们孤儿寡母,要在侯府讨生活。侯府规矩大,哪能随便让卫老夫人进来。我是想着族人收钱后,也能好生照顾卫老夫人。”
看她说得冠冕堂皇,脸上满是慈悲,卫嫤心中敬意却是不断加深。
收人钱财□□,卫妈妈就这样用卫老夫人的养老银子买通卫家族人,换来了自己耳根清净。
这才是应对极品的最佳策略,以前她怎么没想到呢?!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事。卫嫤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娘的意思是说,阿衡帮忙将咱们两人户籍单独迁出来?”
“应该就是。”
从感情上卫嫤比较倾向于晏衡,但理智上她仍有怀疑。不论何时,想落户帝都始终不是件简单事。放有钱就行的后世还简单点,但如今这个族长有权浸族人猪笼,宗族权利至上的年代。卫家族长明显对卫妈妈积累的庞大家产有所觊觎,想从族中分出来绝不是简单的事。
“可在京城大多数时候,阿衡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从七品小旗,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大事?”
“你问衡哥儿去。”
卫嫤依旧不死心:“娘,你怎么确定是晏衡所为?”
“我看过过户时的原件,上面咱们俩签名的地方字迹,跟你们成亲礼单上字迹一模一样。”
他们成亲宴请宾客的礼单就是晏衡亲手所写,他一手字笔画工整,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而且他的字不是时下流行的工整楷书,反而有点行书的意味,总体而言辨识度很高。
“阿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卫妈妈再次白了她一眼:“想知道,你倒是自己问他去。要是我问,衡哥儿可能不说实话,但你开口肯定能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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