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坦荡,让廖大平反而有些摸不透苗兄的意思,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
“苗兄,都什么时候了,还打马虎眼,此去赴宴,说是接风洗尘,鸿胪寺那边,接待的,恐怕是忠顺亲王,宫里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未敢明言,用手指了指宫里的方向,
此时,苗大勇才听明白锦乡侯的意思,这是太上皇和皇上之间的。
不敢再想,只觉得脑子一懵,怎么就跟着上了马车去赴宴呢,想想也是,藩王世子来京城,就算没事,这一去赴宴,裤裆里就算是黄泥,那也是屎,解释不清不说,宫里面要是多了心思,这以后,闲散的侯爷,也闲散不了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廖兄,您看,咱们前去赴宴,单单请了咱们几家,为兄觉得,既然送了请柬入府,不去不合理数,没有想这些,但是经你一说,都在路上了,不能调转马车,回去吧?”
人一着急,说话就有些结巴,这样一来,总共是有些左右为难,锦乡侯先不回话,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外头,百姓渐渐少了,走了南头的街口,也就没什么人注意,这才放下心,回道;
“苗兄不必担心,既然请了咱们几家,去的也不是一个人,所谓的接了请柬,那就是应承赴宴,失信不去,那才是笑话,既然去了,你我二人相互帮衬,说一些趣事,这样一来,总不能再出错吧。”
锦乡侯廖大平的策略,无非是装作缩头乌龟,宴会上,必有皇城司眼线,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今晚吃完宴席后,这些,都会一一呈现在陛下耳里,万一多事,做了错处,这些,可就麻烦了。
“对,对,廖兄所言极是,多做多错,多说多错,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装聋作哑,混过去算了,就算是要说,相互帮衬圆过去就成。”
显而易见,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总算是放下心来,想想也对,吃個饭,能说什么,几个世子小辈,无非是打个前站,要是藩王来此,这个宴席,还真的是不好去,
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二人心中大定,赶的车架,又快了几分。
云山脚下,
秋水湖畔,
略有些微风吹过,傍晚时分,西山头,还有些云雾缭绕,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峦之上,金光闪闪,犹如一幅动人的山水画。
松涛阵阵,伴着修建的官道,还别说,皇家气派是做足了,张瑾瑜暗自咋舌,谁说宫里面没钱,就跟谁急,
“都瞧瞧,都说国库穷,没想到,一个小小鸿胪寺留宿的殿宇,堪比宫里,你看那个瞭望的阁楼,啧啧,本侯看着都喜欢。”
张瑾瑜刚刚抬头,一眼就瞧见,在湖的这一面,好似还修建了一个观景平台,汉白玉的石台,看着就眼热,还有鸿胪寺一排排殿宇,修建在山顶上,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灿灿一片,娘的,以前怎么没看见呢。“侯爷,以往咱们都是走南门和东门,西门那一次,走的还是在夜里,自然是看不见,不过,把鸿胪寺安排在那,应该是有说法,您看山脚下,还有不少殿宇,可见,寻常人,去不了上面。”
宁百一伸手,指了指山脚那一片地方,
张瑾瑜一瞧,果然如此,还真有不少,离得远,也看着不少人来人往的,就算能入住,也是山脚之下,上面不住人,还留着欣赏不成,
“行了,住不住也没啥,关键就是要去一趟,说不得今晚就能在上面吃一顿,怎么说呢,都是自己人来了,忠顺王这个做叔叔的,还能小气了,”
张瑾瑜嘴角一笑,今晚上的宴席,还真的不知是何摸样,几位侯爷,除了柏广居,还有康贵臣,其余的几位,名声不显,但也不是好相于的主,加上各怀鬼胎的主客世子,是有好戏看了。
双腿一夹,骑着马就赶了过去。
而西山脚下,
鸿胪寺少卿,温省身,一身崭新的官袍,带着几位主事,早已经在鸿胪寺大门外等候,几位藩王世子,领着队伍,到了寺门前,看着有些巍峨壮丽的宫殿,眼神里有着异样的光芒,
还未多想,
温少卿满面堆笑,抱拳道;
“下官鸿胪寺少卿,温省身,见过诸位世子,休息殿宇已经安排妥当,留宿的人马,在山下院子也准备好了,各位世子上去后,歇息片刻,随后在主殿,忠顺王爷要给各位世子接风洗尘。”
话音平稳,吐字清晰,不免让几位世子多看了他一眼,不愧是鸿胪寺少卿温省身,号称当年的“静公子”,如今一观之,温文尔雅,实属文人如师,
郑王世子周正白,一抱拳回了礼,
“劳烦温大人在此等候,既如此,我等听从安排,只是许些小事,还是需要告诉温大人,不知可不可以?”
周生白开了口,身后几位世子,也没闲着,眼神死死盯着温大人,看其反应,不管是住的地方,还是宴席吃饭的地方,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试探一番,也不为过。
温少卿又是躬身一拜,礼数做的极全,回问;
“世子客气,世子有何事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今日里,赴宴的人可能多一些,本世子,也请了京城的几位侯爷来此,不知温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问着话,眼神却不曾离开,想看看温大人如何回答,忠顺王布下的局,定然不会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几位侯爷叫来一同赴宴,如此,打乱王叔的计划,先手就在他们这。
谁知,温省身微微弯腰一笑,回道;
“既然是世子已经叫了人,无非是多添几副碗筷,不打紧,下官这就吩咐人备齐,还请几位世子入内休息即可。”
眼见这样试探不出来,周正白也不是毫无收获,毕竟刚刚,温大人的手,可是动了一下,这一下,未必是没有心中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