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满意点头。
她原是没有打算与桂老夫人说霍以骁的。
她上辈子嫁给霍以骁是事实,她这辈子还是想嫁给他也是事实,但两人已经议亲却是谎话。
一如她还骗了老夫人,温宴其实是知道霍以骁的生母身份的。
那是上辈子霍以骁自损八百的死穴,他说过“娘没有娘、爹不是爹”,他执意做霍家子孙也不愿意认祖归宗……
温宴在庄子上度过了五年,也是那五年里的遭遇,让霍以骁行事变得偏执。
霍太妃后来每每回忆前事,都感叹不已。
若温宴能早两年嫁给霍以骁,他身边有一人能知冷暖、懂深浅,也许他的性情和经历都能改变。
这也是今生温宴不愿再在庄子上等候五年的原因之一。
她得早些进京,早些坦率地与霍以骁讲述心意,早些改变霍以骁的处境。
有些事,霍以骁的立场不适合与霍太妃开口的,就由温宴去办、去说,宫里有宫里的生存之道,她身为女子,不少行事上比霍以骁方便。
她不想霍以骁再走一遍前世走过的路了。
只是没有想到,温宴回城,却冒出来一个季究。
别说有霍以骁存在她的心上,便是没有,温宴也看不上季究。
顺平伯府是桂老夫人的香饽饽,温宴不拿一个更香的霍以骁吊着,老夫人转头就能把她卖了。
桂老夫人到底是怎么跟顺平伯府应对的,府里谁也说不周全。
唯一知道的是,隔天老夫人给伯府写了封亲笔信,里头内容,温宴不知,温慧也不知。
眼看老夫人每天晨昏定省时与温宴慈爱来孝顺去,偏又谁也不提伯府事宜,温慧的耐心终于告罄,寻来了熙苑。
温慧开门见山:“你当真对伯府无意?”
温宴点头。
温慧见她神色真挚,实在好奇,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温宴当傻子看,直问:“季究那么好,你当真看不上?”
“好的就得看上?”温宴反问她,“我连皇子都见过。”
温慧:“……”
她敢说皇子不好吗?
她不敢!
她只能转了话题:“那祖母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怎知祖母想法,”温宴道,“我已经说了自己不愿意也不合适了,也向祖母推举了姐姐,能做的都做了。”
温慧苦了脸,温宴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就是等待了。
可她等得心里慌,又不能去烦祖母,只能来和温宴说道几句。
姐妹两人,从前不熟,在温宴的上辈子里,以后也没有多少交集,眼下却是一个心不在焉、一个随意敷衍着东拉西扯,光看两人对坐的样子,竟还有些姐妹情深的气氛。
温慧的丫鬟青栀在外头探了探脑袋。
“什么事儿?”温慧问。
青栀道:“顺平伯府的二姑娘递了帖子,说是请三位姑娘后天去府里聚一聚。”
温慧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散了,喜笑颜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