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盛望舒嘴硬:“喝酒都喝饱了。”
言落没应声,从杯架上取下一只玻璃杯,拿水冲洗一遍,倒了杯7o度的温水,又放入两勺桂花蜂蜜,搅匀了递给她。
“那就早点睡吧。”
盛望舒的视线在他沾着水迹的修长指节上停顿一瞬,接过了杯子,“谢了。”
转身进房间时,言落在她背后道:“司机到了,我回去了。暖气管的事情你不用管,明天我会派人过来对接。”
“我自己会看着办。”盛望舒没回头,朝身后摆摆手。
背抵着门板,看着杯中晃动的水纹,她默默闭了闭眼睛。
这一晚,她的心情波动比这水纹还要大。
盛望舒困到极致,冲了个澡便上床去睡,很快陷入黑沉。
混混沌沌的意识里,她好像做了个格外逼真的梦。
梦里的她睁开眼睛,看到言落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他还穿着那件黑色的卫衣,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窗帘紧闭的黑暗里,只有墙角的小夜灯散出一点微茫,他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另半边在这微弱光线下,睫毛低垂落下一道浅浅阴影。
而那双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笑意,不见散漫风流,只有沉静黑沉。
像一口无波的古井,暗里却又涌动着什么。
她极慢地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他在她背后道歉时、她想象中的那分深情。
她突然不敢眨眼了,怕那深情一晃眼就消失不见了。
然而,下一瞬,他却扬起唇角轻笑了声。那一笑,又好像回到了少年时期。
回到他十七岁生日之前。
盛望舒恍然中好像也笑了,心里模模糊糊地想,还是梦里的言落更让人开心。
然而眼前的人却渐渐模糊成一团,像是融进混沌的意识里。
……
—
睡醒时嗓子有点疼,盛望舒撑着手臂坐起来,盯着床头边的玻璃杯呆。
她记得那杯蜂蜜水睡前明明被她喝下了三分之一的,而此刻杯子好像又满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到底是有多困啊,记忆都快混乱了。
盛望舒倒掉冷掉的蜂蜜水,重接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啜着,一杯水没喝完,听到楼下门锁响了一声。
言落又回来了?
昨晚她进了房间就去洗澡,也没听到言落离开时的动静。
盛望舒端着水杯下楼,看见的却是林津。
林津穿着工作装正轻手轻脚地往客厅走,看到她时身形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