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曦注意到了,她感觉谢钟钟有点关注路嘉茉,觉得奇怪地问:“怎么了?对了,你之前说知道嘉茉,是怎么知道的啊?”
谢钟钟收回视线,朝李日曦看了几秒,最后摇摇头,语焉不详地说:“她名次很高,很有名。”
“原来是这样,”李日曦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也是,嘉茉长得还好看,名气大应该的。”
谢钟钟没再说什么,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走去卫生间,把脸上的面膜扔了,又打开水龙头冲了个冲脸。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自己第一天到路嘉茉的名字是在一八年四月份。
那是他们在南开集训的第一周,那天从实验室结束后,她没直接回宿舍,去校门口拿外卖,回来时很偶然的听到了盛漾在打电话。
那会儿他站在宿舍楼外没光的那面墙边,肩膀斜倒在墙上,单手插着兜,低着脑袋,语气很低,“她跑操跌到了?破皮没?你不知道不会问啊,问她同桌啊。”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顿了下,“你找别人问邱果,最好和我不熟的,不然路嘉茉她……”
说完这个名字,他语气变得更低,低到几不可闻。
谢钟钟这才想起来,他好像从前两天开始就感冒了,她那会儿没怎么多想,直接拎着外卖回自己宿舍了。
等到了宿舍,拉开椅子坐下来,拆开外卖,她才后知后觉的想,盛漾那个语气到底是因为感冒了,还是因为别的。
第二天到实验室,她特意多看了一眼盛漾,他样子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干净清澈身上有比任何人都生动的少年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比昨天脸色差
了点,心情也更差。
后来过了三天,她又一次撞到了他在打电话。
那天是中午的午休时间,他站在楼梯道两层楼梯中间连接的那个窗户边,胳膊随意搭在窗户上,手臂一半在内一半在外,那天刮得是西北风,风很大,把他头吹得乱七八糟的。
但他没在意,眉心微皱着,听完那头的话,语气很冷淡地说:“没什么事挂了,我忙。”
电话那头嗓门好像很大,她站在一米外都听见点声音,接着她见盛漾眉头皱得更深,很无奈地说:“别老拿她说事儿,她对我没他妈那么重要。”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脏话,她知道男生都有点包括她自己也说,但盛漾好像在女生面前挺注意这些的。
那会儿其实她没太注意路嘉茉这个名字,也没猜出他们的关系。
那天晚上和她一个宿舍的女生还问她,“你说盛漾有没有女朋友啊?”
她还说:“应该没吧,他这种要是有女朋友早就传出来了,不可能一点传闻消息都没有的。”
室友端着刚加好热水的泡面,坐下来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只是不是听说他们学校有人追他追很凶吗?”
谢钟钟没当回事,“他在哪儿都被追很凶,一个高中的,一个班的又怎么了?还能近水楼台啊?他一学期最起码有半学期都不在学校。”
“也是,”室友掰正叉子,看向谢钟钟,“你说我去和盛漾告白能有几成把握啊?”
谢钟钟一愣,她认真看了看室友,物理女生少,室友是集训队算是数一数二好看的女生了,“我不知道,但你要没有的话,别人就更没有了。”
可能是这句话激励了舍友,“那明天结束后,你陪我一起去和他说吧。”
谢钟钟点点头,“行。”
可能也因为这个事,第二天一整天,谢钟钟和室友都很关注盛漾。
他人其实很随性,不是那种端着冷到不可接近那种,也不是自以为是逼到不行那种,他跟谁都能聊两句,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冷脸。但他这种冷脸只是表达下他情绪,和脾气差又不同,熟一点的都知道他脾气好,开得起玩笑,很难真生气。
她们几个女生评价过他这种性格,有说他通透的,有说他坦荡的,但一致都认为他是那种精神和物质都富足的人,所以他才能很包容,有坦荡和通透的底气。
也是因为这天的格外关注——
“我刚刚看到他手机壁纸好像是个女生背影。”吃晚饭的时候室友说。
“啊?”谢钟钟不大信,“真假的?”
“真的,”室友看了眼斜后方和李思昕坐在一起的盛漾,“我才现他钥匙扣和手机绳好像都是情侣款。”
“怎么可能,”谢钟钟不可思议,“李思昕说他单身啊。”
“啊,”室友轻叫了声,“反正晚上结束后问问,早死早生。”
然后那天晚上十点,实验室的灯关了。
盛漾拖着最后一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