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门前的坝子,也只留一小块,该种菜的就用来种菜,该种粮的就拿来种粮。
这还不够!荣老爷子把拆除下来的木料家具,自己精挑细选之后,把多余的,不贵重的木料家具,直接送给亲戚和乡邻,连地基石、阶梯石,都送给别人家修屋造房。
当时,多数人认为他会败家,少数人却明白他的苦心。当然,得到好处的乡亲们无不充满感激之情。
后来,乡里来了工作队,开始时并没有太关注荣家。直到多方查证,方知这个荣家并不简单。
抗战前线战死两人,拍卖家产捐给抗战,帮助穷人修住房,救济乡邻度难关,省吃俭用,勤耕细作,无不称赞,着实是乡里的开明人士。
荣家不仅没有被打击,还受到保护。
直到五十年代后期,荣老爷子去世,荣家一直平平安安。
荣耀祖当家后,传承了父亲与邻为亲,与人为善的做派,同样受到了大家的敬重。
薛忠义听了这一轮表述,真是感慨万千!不得不佩服荣老爷子的睿智,换个人,恐怕房子被分了,还会被批斗。
荣耀祖是和盘托出,就连张敬业这个亲家,他也没有这样详细的讲过。
一行人走近荣家,远处看去,并没什么特殊,三间正屋,一间偏房。全是木板结构,盖的是青瓦,一看房顶,就知道翻修过的。……
一行人走近荣家,远处看去,并没什么特殊,三间正屋,一间偏房。全是木板结构,盖的是青瓦,一看房顶,就知道翻修过的。
薛忠义走到房前,一看前面排的几根大木柱子,就知道这里曾经有多么辉煌。
进屋之后,屋里的桌椅,更是古色古香,雕龙画凤,工艺精湛。
薛永红没见过这些,连连称奇。
薛忠义不识货,但他肯定这些都是稀少的宝贝。
走进卧室,那牙床更是一派古风,四根柱子雕花,顶上祥云镂空,床前两个精致的柜子在踏板上,踏板更是光洁宽大。
薛永红脱下凉鞋,光脚往床前踏板上一站,“哇!感觉好舒服哟!”
薛妈急忙喊道,“下来,下来,不守规矩!”
众人呵呵大笑。
“里面间屋,还有一张牙床,一模一样。”荣耀祖介绍道。
薛忠义看着上面的楼板,“还有楼?”
荣耀祖摆摆手,“小楼,算不上楼。上面放的全是旧家具、旧木料。”
薛忠义明白了,就是拆除下来的那些。
参观完了,都往张敬业家走。
薛忠义感叹道,“真是名不虚传!”
荣耀祖客气道,“唉!过眼云烟!只是对先祖的一种怀念而已。”
薛永红象个天真的小孩,“要是在那个牙床上睡一晚,就安逸了!”
大家轰堂大笑。
荣耀祖也趁机挥,“我祖上传下来两张牙床,荣两兄妹,理论上一人一张。但是,这东西不能做陪嫁,这是对祖先的不敬。所以,荣的张保住了,而另一张,我也带不走。”
大家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带不进棺材,玩笑话。
荣耀祖大大方方地说,“佩东,我家的牙床传子不传女,你今后讨个荣叔喜欢的儿媳妇,荣叔就把那张牙床传给你!”
薛忠义大呼,“哇!这可是大礼哟!张佩东快谢谢你荣叔!”
张佩东也不混,精明地想把荣耀祖套牢,“薛伯父,你别急。我先问问荣叔。你喜欢的儿媳妇,是什么标准?什么条件?我好比着找!”
荣耀祖很爽朗,大声说道,“没有标准,也没有条件,就是两个字,喜欢!”
张佩东不退让,明确指出,“这不是空头支票嘛!我找谁,你都可以说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