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南开商队,是一个宏大的梦想。
有多宏大呢?
这么说吧,历朝历代,除了官家队伍,少有人愿意走这条道路。
连绵不断崇山峻岭,还有异族领地和匪患夹杂其中,这条路不好走。
两个积极的年轻人,知道梦想很大,也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分析了和庆府的驿道、码头,两人先商议了一期目标,林忆青去执行了,而徐思雨继续她的年度目标。
开荒五百亩地,不是简单的事儿。
徐怀山能力有限,管得辛苦,徐思雨自然得带着他解决农具、水源、甚至水利工程。
曲猿犁、牛、铁塔按人、按地都配上了,勘井打井和水车的制图,徐思雨不仅请洪县丞介绍了最好的匠人,还偷偷复制了拼夕夕买的工程图画,让他们把水磨坊也做了好几个。
画完水磨坊的图后,徐思雨又突奇想的画了搅拌水槽,借着水的动力,洗衣机或者搅拌机做出来了,这真是额外的收获。
徐思雨给徐怀山提了一千石粮食的目标,徐怀山很紧张。
如果是良田,这个数应该是没问题,但这多是荒地,徐怀山已经用上了徐思雨交待的沤肥方法肥地,对未知的结果充满忐忑。
但他不知道的是,徐思雨给他的稻种,在拼夕夕有亩产14oo斤的保证,徐思雨算了无数种可能,若徐怀山25o斤一亩的产出都做不到,那他是真真不会种地了。
搞完地里的事儿,林忆青也回来了。
关于商道的坏消息挺多的,但也有好消息。
“西南商道多由朝廷控制运送食盐和粮食,一般商家不得借道,除非……”
“除非什么?”徐思雨又是一个急性子,受不得这般捉弄。
“除非月走千石粮食支边,朝廷便会盐引,持引者不仅有支取引盐买卖的权利,更能通行西南四地无忧。”
纳粮支边,这是礼朝想出的军粮补给政策。自北方得到大力推广后,南方的部分边区也在跟进。
“就这儿?”这粮食捐献的数量并不算多,徐思雨拿得出来。
“这还不算难事?”
林忆青想她是不懂,继续解释道:“目前西南只有广顺一地,从常嘉县过去,陆上需翻山越岭十余座,官道之外,还得经播州宣慰司,中途必然得付出至少双倍的代价;虽有一条水路平顺,但要绕道匪患严重的青龙河段,粮食若不能安全运抵,便做不得数。”
林忆青说的难是指运输之难。
这三个月,他拜访了各处还有京城驻西南的户部、运司官员,常规的驿道已经不通行令牌了,只得了这么一个达官贵人都嫌弃的地儿。
只要他拿下,西南驿路都给他开。
可这样的好事,必然是连带极高的风险的。
简单想想,就知道这好事最终可能只得一场镜花水月。
陆路有地方土司势力把持,水路有匪患,军队难通,谁去不刮几层皮,可能还会人去粮空,一无所有。
故而,其他支边粮地都被霸占了,就这么一处无人争抢。
林忆青有些沮丧,“开商路、广流通”一直是他的经商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