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梦话，今天是丑照。她还没到达没心没肺的地步，心理强大到全当这些事没发生，一个是未知的危险，一个是已知的尴尬，关键对象还是陈一归。
涂漫漫心思飘远，眼神止不住搜寻着陈一归的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陈一归的裤兜，在心里计算着硬抢并猜对密码最后成功删掉照片的概率。
好巧不巧，陈一归做好了题，刚想询问涂漫漫解法是否正确，就看到涂漫漫视线朝下，以他的视角来看，正盯着不可描述的部位。
他喉咙滚了一下，脸上难得浮现惊措，又没什么可遮掩的物品，只得开口提醒：“小七老师？”
涂漫漫抬起头，显然心里有事，一双澄澈的眼睛里带着懵意：“怎么了？”
怎么了，她还问怎么了。
这么近的距离，陈一归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铺在鼻尖，当下有些口干舌燥。他知道涂漫漫可并没有欲擒故纵，以他这些天的了解，涂漫漫是真的不知死活。
他没谈过恋爱，可身体的本能总是迅雷不及掩耳，让他丢失了阵脚。
“小七老师，”他声音里带着哑，可话却不带任何旖旎之色：“刚背完法条，就明知故犯不好吧？”
涂漫漫看到陈一归的脸时，精神力拉到一级戒备：“明知故犯？你说我犯法？”
陈一归：“偷窥违法。”
涂漫漫听得云里雾里：“偷窥？我偷窥你什么……”
话没说完，她好像反应过来，眼神下移，再次落到陈一归的裤兜上，许是陈一归的话有暗示的效果，她视线朝着中间一瞟，才意识到了陈一归误会了什么。
陈一归看着涂漫漫逐渐红透的耳垂，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难得局促，薄唇抿起又轻启，声音低沉：“还说没偷窥？”
“谁偷窥了？！”涂漫漫急了，双颊染红，她虚张声势地拍了下桌子，“我”了半天后，口不择言：“谁要看你那里啊？！又没有什么好看的！！！”
陈一归听完一愣，语气沾染了几分危险：“没什么好看的？”
涂漫漫的怒气在这句话下，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变得干瘪瘪。她缩了缩脖子，吞咽了下口水，还以为激怒了陈一归男人的自尊，慌忙找补道：“也，也不是，也还是有些看头。”
“闭嘴吧。”陈一归被绕了几圈，平复下来，没了多余的心思。
他淡淡看着涂漫漫，在后者忍不住避开视线时，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小七老师，你再说下去，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报警。”
“报警？你还想报警？你偷拍我都没想过要报警，现在我就看你两眼，你还想报警抓人？我就没看你那什么，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同学，我理解你正值青春期，但也要控制控制，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影响你发育。”
涂漫漫一口气不带停，等说了个痛快，就看见陈一归有些沉的脸色。
她短暂地怂了两秒，又挺直脊背，硬气十足：“所以说你不要误会哦，我早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没必要自降身份。”
陈一归舌尖抵着后槽牙，眯着眼睛，呵了一声：“自降身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涂漫漫只说了一半：“按道理你该叫我一声……”
陈一归低下头，靠近涂漫漫，似笑非笑道：“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太近了，距离有些犯规。涂漫漫屏住呼吸，受不住后撤几分：“总之，我对你那地方没什么兴趣，你别想多了。”
陈一归身体前倾，不容涂漫漫躲避，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涂漫漫，再次启唇：“那你对我哪里有兴趣？”
“脸啊。”烫嘴的话不经大脑冒出来，涂漫漫反应过来也撤不回，她听到耳侧的低笑声，不敢去看陈一归的表情，转了个身，几乎趴在课桌上：“继，继续学习。”
chapter025
涂漫漫从没觉得有国庆假期这么难熬过，不夸张的讲，她跟着祁雪英干七天农活估计都不如这疲惫。
哪怕陈一归从没提过分的要求，给予她足够的尊重，但这人思维过于敏锐，和他讲话得打得起十二分的精神。为了不让自己再出丑，她每时每刻都调动起全身的细胞，生怕被不知不觉就掉进沟里。
更恐怖的事，白天与陈一归斗智斗勇，十有八九都是她占下风，她不服气啊，晚上做梦扭转战局，让陈一归跪下唱征服。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陈一归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脑子里，她有再多的精力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国庆最后一天的下午，是返校日。
午饭后，在她接连打了五个哈欠后，成功把困意传染给了陈一归。
“行了，不用再找理由拒绝了。”陈一归摆了摆手：“我也困了，今天下午不补了。”
涂漫漫哈欠声连天，擦掉眼角的泪：“既然陈同学累了，那我就放心去睡了。”
陈一归瞧着她那样，忍不住补了句：“你倒是有职业道德。”
涂漫漫半眯着眼睛，收拾着参考书：“那当然，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你给了这么高的价钱，怎么可能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你的学习进度。”
陈一归看着涂漫漫摆手离开，又一次叫住人：“小七老师，下午和我一起去学校吧。”
涂漫漫只当他在客套：“不用麻烦了。”
“家门口就能坐上车，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学校，而且小七老师为我补课累成这样，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去挤公交。”
陈一归看见涂漫漫的脚步顿了下，悠悠补了一句：“况且我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