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先生又笑了:“你怎么确定我脾气一定好?”
阿正也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会看相。”
单先生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缓缓道:“但愿你这次看得准。”
举起红牛,轻轻碰了碰阿正手中的那听,单先生大口喝尽了,再一捏,红牛的空罐瞬间变了形。
游轮靠了岸,团员们一个挨着一个排队上了船,阿正的团被安排在一个露天临水的好位置,团员们还没坐稳,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拍起照来,不一刻,开餐了,大家又都纷纷冲向餐台,几个团共渡一船,疯抢的实力旗鼓相当,很快的,三文鱼、螃蟹、基围虾就要再等下一波了。
“叔叔,这个给你。”大姐的女儿将一盘应有尽有的食物放在了单先生的面前,单先生微微一愣,连忙推还给女孩:“你快吃吧,我自己拿。”
“妈妈说你一个人,我们要照顾点。”
大姐端着满满的两个盘子走回来,对单先生笑着:“别客气了,快吃吧,我们人多,拿不完。”
大部分人都回来了,也将一些食物分给了单先生,很快的,单先生的盘子堆成了小山,单先生推辞不过,也就一一谢过了。
坐在导游专用的餐桌旁,看了看自己的团,魏涛回过头来笑道:“现在真是一个靠脸的年代,人要长得好,走哪儿都吃香,至少饿不死,是不是阿正?”
阿坤呵呵地笑了,忽然附在阿正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阿正不耐地推开了他,耳根有点红,魏涛虽没听清,也猜了个大概,不禁和阿坤相视而笑。
“一会去看人妖表演,咱们赌一把怎么样?”
阿坤手痒,忙问魏涛:“赌什么?”
魏涛伸出一根手指:“我赌10铢,他不会摸的。”
阿坤想了想,砸吧砸吧嘴:“他又不是没钱玩,一定会的,我就跟你赌了。”
“阿正,你呢?”
阿正扒拉着盘里最后那点玉米粒,不抬头道:“我不赌。”
“就10铢,不要这么扫兴啦。”
“那也不赌。”
暮色沉沉,湄南河两岸笼罩在一片黄昏的瑰丽中,饱餐酒酣,汽笛悠悠,游轮缓缓穿行在湄南河上,妖艳的女歌手闪闪发亮地站在船中央,随着舞曲摇摆着滚翘的臀部,沙哑的嗓音唱着中国游客一听即懂的歌曲。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喝彩声声,歌声连连,人们纷纷弃桌而舞,认识的,不认识的,唱着,跳着,舞在了一起,船上璀璨通明,河上光影波动,岸上灯火人家,湄南河上最是妩媚动人的一刻,空荡荡的餐桌杯盘狼藉,人丁寥寥,单先生独斟自饮,静静于喧闹中,落寞在繁华中,遗世而独立。
酒杯停在唇边,阿正仿佛也被什么凝固了,默默地望着,单先生的身影伶仃得犹如镶嵌在湄南河斑斓夜色中的一纸剪影。
缓缓地站起身,阿正端起酒杯,穿越欢乐的人群,向单先生走去,不知谁的身躯扭动的几近疯狂,撞翻了阿正手中的酒杯,鲜艳的酒色掀起一片蒙蒙红雾,似乎也染红了整条湄南河……
夜未央
细长的镶珠嵌玉的鎏金指套从空中划过,聚光灯下划出几道奇异的光芒,婀娜的身姿随着悠扬的古曲缓缓旋转,一动一静,一颦一笑,曼妙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