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厭倦的與他的合租室友生活,也在這時候洶湧而至。
這種「合租式」婚姻生活不是她所想像的,是結婚後她根據梁嘉禾的生活習慣摸索出來的。
翟靜看著他說:「昨天,我收到了李柏玏的微信好友申請。」
男人臉色一變,「他怎麼會有你的微信?」
「從單元樓居民群里找的。」
梁嘉禾輕抿了下唇,「他……又和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們離婚,說他姐姐因為你自殺,你應該為他姐姐守節。」翟靜慢聲細語,看著男人因為她這句話倏然泛青的面色。
這是心虛,還是覺得李柏玏的要求過分而生氣呢?
翟靜發現,他並不是天生的寡淡,而是他的人生色彩、情感變幻都不在自己這邊,一旦涉及到前女友,短短三天,比他們結婚三年的情緒都豐富多彩。
「我就想知道,如果我還和你維持這段婚姻,他會繼續這樣騷擾我嗎?」
梁嘉禾沉默。
直到翟靜吃完炒饅頭片,才聽見他說:「你把他刪了吧。」
「刪了他還會再加。」
「先拉黑再刪除。」
「他之前也是這樣騷擾你的?」
梁嘉禾沒說。
中午四個人一起吃了頓飯,翟媽媽又細數一遍梁嘉禾的好,說他多細心耐心,多能掙錢,多捨得為翟靜考慮,為翟靜這個娘家奔波。
吃完,翟靜就將自己反鎖在屋裡,任翟媽媽如何敲門都不再開,她在微信上讓梁嘉禾自己回去。
隔天早上,翟靜出臥室時,梁嘉禾已經來了,正在客廳坐著,面前是翟爸爸給他泡的茶。
她進廚房給自己收拾出一點吃的,到門口換鞋,梁嘉禾已經自覺跟到門口玄關換鞋,同她一起出門。
他開了車,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去哪個醫院?」
「就近的一個,人民醫院就行。」
翟靜說完,低頭在手機上掛號。
工作日的醫院依舊人滿為患,叫到號後翟靜和梁嘉禾一同進去,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抽血。
剩下的就是漫長的等待。
翟靜按著止血棉簽,目光散漫地望著醫院裡百態奔波的人-流,對梁嘉禾說:「房子和車,家裡的家具用具,都是花你的錢買的,和我無關,卡里的錢也都是你的,轉到你自己的帳戶里吧,我明天再去拿走我自己的衣服和書。提前告知你一下。」
梁嘉禾始終沒說話。他看著對面一對互相依偎的年輕情侶,女孩面色微白,唇角彎笑,男孩低頭對她說著什麼,兩人無名指都戴著戒指,像是婚。
兜里手機震動,他掏出來看一眼。
翟靜也看見了,「別接。」
梁嘉禾頓了頓,「我不接不太好。」按了接通。
翟媽媽問:「嘉禾啊,靜靜現在是和你在一塊嗎?」
「嗯。」
「你們現在在哪?」
「醫院。」
翟媽媽一驚,「哪個醫院?怎麼去醫院了?你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