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空气里顿时全弥漫的是辛辣的药味儿。她痛得一跳,咬牙道:“你别碰我,我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穆峥握住她脚踝的手心微微用力,她疼得绷紧身体差点叫出声来。他却淡淡地说:“你怎么总是弄伤脚?我记得咱们重新遇上之后你第一次到这儿来,也是脚受了伤,血淋淋的,还弄脏了我的地毯。”
怎么能忘呢?跟他在一起有好多不堪回首的记忆,可惜没法用橡皮擦从脑海中抹去。
她不回应,两个人一时都没了声音。穆峥替她擦好药,抽了两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问:“现在能走吗?”
她站起来,其实还是疼,但她不想在这儿继续耽搁下去:“猫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有王嫂和穆嵘在这里,她可以托付他们照顾它。
他却拉起她的手,径自拖着她上楼。
她每走一步都是煎熬,疼得声音都断断续续:“穆峥……你放手!我说了……东西不要了,你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拉着她进了房间,反锁上门。
“你想干什么?”她昂起下巴,并不怕他。她跟他不就那么回事儿么,以前有家人在,她要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哂笑:“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好好想想,你在我这儿难道真没什么要拿回去的东西了?”
她涨红的脸色渐渐转白。
他知道她那点贫乏的想象力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走过来将她压坐在椅子上,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看这个。”
图片不太清晰,像是监控摄像头上拍下的影像,截图有时间,精确到几点几分。
她认得出图片中的地点,是妈妈以前住院的病房外,而从病房中走出来的人正是穆峥。
“我是去医院找过你妈妈,那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你爸爸从公司偷钱的事,就是想去告诉她,形势有多么糟糕,你们一家接下来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是有意让她走得不安心,但我没有拔她的管。”
他抬手指了指图上的时间:“看到了吗?这是我从病房出来的时间,那时候你妈妈还好好活着。”
他又打开另一个截图:“这是同一时间楼下摄像头拍到的你爸爸,我从电梯下来,应该正好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