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抬眼看她:“叫你过来,发什么愣呢?”
她走过去,茶杯顺手放在一边,他看了一眼:“什么茶,颜色这么深?”
“红枣桂圆,王嫂帮我煮的。”
他蹙了蹙眉头:“补身的?你这病不能吃发物。”
“不是为这个。”她有点脸红,“是补血气的,喝了比较舒服。”
他反应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腿上,手箍在她腰间:“这个月好像推迟了?”
他知道她的信期,因为有需要,但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周不得不避开。她妈妈去世后,家里只有父亲和弟弟两个大男人,从不关心这个更不会与她谈论,所以跟他说起这个也有点别扭。
“可能因为生病吧,稍微推迟了一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姨妈偶尔迟来她还会紧张怕是怀孕,这回却庆幸推后了,不然要是在住院期间,万一弄得到处都是被他看见不知要窘成什么样。
穆峥没说话,表情莫测地圈抱着她坐在那里。她觉得有点热,一热脸上的疤就很痒,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
他拦住她:“又痒了?忍着点,不要挠。”
痛还能忍,痒真的忍不了,她推了推他:“太热了,热就痒……”
他于是放开她,挪出位置来让她坐旁边,看她翻开书本,大概是因为他在旁边无法集中精神,半天都不翻一页,干脆伸手给她合上,把ipad往她面前推了推:“陪我看电影。”
她也是无奈,跟他挤在一起、水疱又痒,老想去挠又怕被他说,挣扎来挣扎去确实是什么都干不成。
他挑了一部很老的经典影片《海上钢琴师》,梁知璇上学的时候看过一遍,有的情节已经忘记了,但最后主人公接受自我毁灭时那种悲怆和成全并存的感觉,仿佛这就只能是最终且唯一的结局,这么多年过去,她仍记忆犹新。
穆峥显然也不是第一次看,但两个人居然还是依偎在一起安静地看完了。
梁知璇精力有限,看完结局就半阖上眼睛,她不想上楼去睡,穆峥也不催她,把客厅前后的落地玻璃门全打开来通风。等厅里吹凉了才打横抱起她:“进屋去睡,躺这儿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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