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今日来的人明显多了不少,正殿前正中间依旧坐着的是圣上,左侧依次皇后,高阶嫔妃,右侧的是大祭司、慧能大师,九阳道长以及姜族长。
前来的重臣以及皇室宗亲,则被安排在了观席的左侧,观席的右侧是玄门中人。
秦封今日跟着重阳也来了,因被大祭司收留在祭司殿,随重阳坐在了祭司署的观席处。
凤子染带着洛宝、凤子阳和凤子安朝着宗亲重臣的家属席区走去,正好挨着祭司署。
他们到时,周宝伊早早便在等着了,一个劲儿的朝着洛宝招手。
“这儿呢!我在这儿呢!”生怕洛宝看不见,宝伊直接起身踮着脚尖努力的挥手。
好在旁边尚未坐人,几个小家伙挨着有说不完的话。
“九阳真人旁边的那位老者是谁?”瑞王摇着扇子,身子微微靠近齐王,探着口风。
齐王双眉靠近,眼睛半眯,打量了一眼对方,他不确定瑞王问这话的目的,并未开口。
“老六,你这是什么眼神?皇兄就是好奇,瞧着这人似乎没怎么见过!”
说着靠齐王更近了些,低声道:“连普济道长都下来了,你就不好奇能坐九阳道长旁边的是何人?”
“不出意外,应当就是姜家族长了。”齐王用手轻轻挡住,示意别靠得这么近。
既然姜族长在今日现了身,势必会在圣京多留一些时日。
就算他不说,圣京中人也会知晓,只不过早一时晚一时罢了。
齐王的表妹嫁给了姜家主家二房的子弟,姜家人他虽接触的不多,但也看的出,那人眉宇间颇有几分姜家人的神韵在,而如今又坐在九阳真人身旁,与他从表妹夫口中听到的信息也算对的上。
他端起面前茶水轻抿着,漫不经心的,假装看不见瑞王的欲言又止。
瑞王眯了眯眼睛,准备继续套话。
“世家中皆传姜家族长突然就参玄入道了,好好的勋贵一族族长不当,荣华富贵说割舍就割舍了!姜家竟也没人拦着,老六,你说奇怪不奇怪?”
瑞王观察着齐王的神色,准备看出点端倪来,他不信自己这个六弟真就一点不知,他在得到消息后,就派人去姜家老家渠州去调查过了,姜氏族人如今只剩下二三十人守着宗祠,其余人早就搬离了。
“奇不奇怪的也是人家的自由!你说是不是,五哥?”齐王看出了瑞王的打探之意,并想拉自己一起,但那又与自己何干?
如今的日子挺好,也不知五哥折腾个什么劲儿,也不怕最后折腾的过了。
见这老六油盐不进,也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
看来得说得直白些了!
“不过也有传言,姜族长是去守护帝王神木了,不知六弟可有耳闻?”
无风不起浪,瞒的再紧,风声就像握在手里的沙,总会从指缝里流出来。
齐王端着茶杯一直轻抿着茶水,像是很渴似的,很明显,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瑞王没有得到答复,又怎会放弃?
直到瑞王等的有些急躁了,齐王才放下茶杯淡淡道了声:“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也不碍着你我什么事儿!”
齐王在先帝还在世时,也是极受喜爱的,老幺嘛,疼爱必定会多上几分,从封号便能窥探一二,虽不及当初的秦王,也就是如今的圣上。
但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保圣上登位时没有任何想法?
既不缺自保的本事,又如何看不出瑞王琢磨的那点小心思?
齐王拍了拍瑞王的肩,视线看向正殿前,显然不欲多说。
可瑞王却没有要息鼓的意思,许是压抑蛰伏的久了,又许是太过自信,戒备之心已不如之前。
不从齐王嘴里问出点东西,总是不甘心的。
“六弟的母妃荣太妃与本王的母妃文太妃乃昔日闺中密友,入宫后也是情谊不减,你我兄弟二人的感情,比起其他兄弟而言自是不必多说,我以为六弟也会如此,不曾想竟却这般防我?”
说着神情难免有些落寞,好似他真的不过就是随口一问。
齐王见他如此,也想起了文太妃的好来,以及二人幼时的情谊,明知瑞王心里可能打着其他算盘,却也免不得有了几分松动。
“确有传言流出,但事实如何也只有圣上清楚了。”
他不想把话说死,希望五哥好自为之吧,四哥如今已不再是当初的皇子了。
话音刚落,瑞王瞬间眼眸睁大,看来此消息不假。
“不曾想皇室还有这等秘密,咱们同为父皇的儿子,是一点也没给咱们透露。”
可他说完,齐王脸上并未露出不甘的神色。
“诶!你说那帝王神木究竟有何神奇的地方?老四又给了姜家什么样的承诺,能让一族族长避世永远的守着?这么多年姜族长又隐世去了哪儿?”
瑞王状似单纯的好奇,不经意间问了好几个问题。
“未曾听说,但和本王无关之事也不好奇,五哥,咱们还是多关注下今日的比试吧。”齐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语气也有了一点不耐。
老四刚继位之时,或许他心里有点别扭,但如今皇位已稳,又为何还要肖想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瑞王见齐王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暂且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