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李棠上前一步扶住他。
杜尧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为此特意推掉了好几个行程。
他本来想在门口随便找个地方等，可车刚到，就被北极星节目组总导演莫城带着呼啦啦一群人，毕恭毕敬地请到了后台总控室。
总控室一面墙挂满显示器，上面显示整个基地的监控，刚好方便他找人。杜尧顺水推舟，参观下后台，然后在监控屏幕墙前坐下来。
坐下没多久，他就感觉体内平静了大半个月的煞气有要发作的趋势。先是浑身发冷程度加剧，整个人如坠冰窟，紧跟着，灵魂深处传来刺痛。
煞气不是第一次发作，杜尧很清楚接下来还会有好多波，而且一波比一波痛感强烈。他很有经验地低下头，单手握拳抵住额头，做思考状。
一块跟过来的助理俞景明发现了他的异样，看下手表，不动声色地打圆场：“杜总，接下来您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杜尧抬头，扫了眼墙上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
煞气侵蚀的同时，也在改造着他的身体，让他的五感远胜常人。
只一眼，他就知道，画面里没有他要找的女孩子。
不知道是人没到，还是监控画面凑巧没拍到。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明显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下次再找时间吧。
“恩。”
杜尧起身，止住了要送他的导演，带着助理朝门口走去。
中途路过洗手间，他吩咐助理先去取车，自己进去找冷水洗把脸，试图缓解下发作节奏。
可杜尧没料到，这次煞气发作会来得这般猛烈。洗脸功夫，第二波、第三波疼痛汹涌而来，针扎感很快演变成甩针舞，又升级成刀割，灵魂仿佛被切割成一片片。
视线开始模糊，五感下降，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赶紧朝洗手间门外走。
刚拉开门，第四波汹涌而来，如重锤猛击灵台。刚一股脑承受完前三波攻势，整个人筋疲力竭，这会他脚下一软。
然后，他被扶住了。
那只手接触到他的瞬间，体内肆意横行的煞气如潮水般退去。紧跟着，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让他整个人由内而外，仿佛泡在温泉里。
太舒服了。
这才是真实的人间。
杜尧闭眼，静静享受着这一刻。
他享受了，李棠却急了。
大佬靠在她肩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哎，醒醒。”
她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拍下大佬，就见大佬睫毛眨动，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双很好看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的瞳仁中隐约有流光闪过。刚睁开，他的眼中带着迷惘，还有一丝非常明显的哀怨，仿佛抱怨她为什么把他叫醒。
李棠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