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只会口头关心?”
这声安小姐与喊安也时不同。
前者缱绻旖旎带着成年男女之间的情欲。
而后者,仅是普通朋友般的平铺直叙。
季明宗想让她过多关心是假的,想知道门口访客是谁是真。
老男人的心思一如既往阴暗。
季澜微叹了口气:“远水救不了近火,季董。”
“南水北调,开凿运河都是常有之事,条件艰苦的年代都能解决的事情怎么到现如今飞展的时代,安小姐反而没这个本事了?”
不等季澜回应,季先生继续问:“是没这个本事,还是没这个心?”
“季先生这么急着给我盖棺定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安小姐应当能理解才是。”
季澜:。。。。。。。。。
身侧,阿姨指了指门口,示意人还没走。
季澜点了点头,示意知晓:“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自然会过来,五年都过来了,未必季董这几天都等不了。”
说完不给季明宗说话的机会挂了电话。
走到门口时,见陈松阳风尘仆仆站在门口,脸上是难掩的倦意。
略微诧异:“你怎么来了?”
。。。。。。。。。。
一杯水递到他跟前,季澜约莫听懂了陈松阳的话:“你想让我劝季明宗将人放了?”
“是!”陈松阳微微点头。
“这件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你让安也跟我说一声就行了,犯不着亲自跑一趟。”
“我想让你立即跟我返回京港,”陈松阳说出自己亲自来的目的。
季澜正准备端杯子的手僵住:“你也看见了,我这边情况不允许。”
她贸贸然走了,温黛必然会病。
届时出了什么无力回天的事情,将会成为她一辈子的痛。
“可以的话,带着一起回京港,你看可以吗?”陈松阳给出解决方法,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开腔。
这件事情,本用不上求。
朋友之间,事情因她而起,出面解决是天经地义之事。
可陈松阳这日的姿态,放的实在是低。
“京港的冬天,不适合她。”
不适合她?
难道就适合徐影?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这句话在季澜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松阳稳了稳情绪,许久都未曾平复下去。
直至一声带着怒意的话脱口而出:“不适合她就适合徐影吗?季澜,看守所里的冬天连暖气都是限量供应的,这件事情本就因你而起,你若真将徐影当朋友,就该及时将她弄出来。”
“最起码,她是为了你那所谓的自由而被针对的,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当初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也好还是深思熟虑身心疲倦之后离开也罢,这都是你跟季明宗二人之间的事情,本不该牵连到我们。”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言,你们好,我们自然高兴,可你们差,也不该牵连无辜。”
“谁没有苦衷?谁不是有口难言?你的一走了之留下季明宗在京港将季家人能送进去的送进去了,能弄疯的弄疯了,他以为你死了,痛恨的连老爷子的遗体都没有下葬,至今还留在季家庄园里,而他的亲生母亲,没日没夜被关在停尸间里跟尸体相处,早就疯透了。”
“死了的爸,疯了的妈,带球跑的老婆,孤苦的他,你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以为他真的理解你的难处,暂时容许你留在南洋是因为他善心大?自然不是,他是在逼你看清事实。”
“季澜,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而不是当个伥鬼拖别人下水,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一心一意护着你的朋友。”
“说够了吗?”陈松阳的字字句句都跟利刃似的扎进她的心里,像刀子似的剜在她的心口,让她难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