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哪。”姜闻问。
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然而依旧看得出五官的俊逸。
宋舞擦脸的手微微一顿，“可以送我回公司宿舍吗。”
姜闻在座驾旁看了她一眼，宋舞满身都是淋过雨的潮湿气，脸色很白，难掩出众秀美的面容，嘴唇跟鼻头都红红的，眼角也像是哭过。
这样的宋舞有种尤为脆弱的韵味和令人心动的气质。
她大概没意识到姜闻在看她，只偏着头，对着窗外渐渐呆出神。
这种情况下，明知道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应该关心几句，但姜闻还是没有随便开口。
因为无论怎么说，他跟宋舞之间仅有一丝同校情谊，而且那时的宋舞整个人，对当时的其他学生来说，她身上仿佛充满了神秘色彩。
在大学里，宋舞是不住校的。
本校医科大就很负有盛名，宋舞是本地人，衣着精致，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惊艳耐看的味道。
而且她还有个在校外的男朋友。
听说很有钱，事业有成，长得很帅。
姜闻还有幸见过一次，隔着一条街道，看见宋舞出了校门，转眼上了对方的paganIZonda。
当天光他认识的人里就有在谈论这件事，美女、名车、富豪公子，多么丰富的谈资。
而那时姜闻还谈着女朋友，女朋友管得严，朋友朝他挤眉弄眼的笑笑，姜闻就将这件事当成了宋舞的个人事迹，随便听听。
然后过了很久，宋舞休学又退学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上回在药房遇见，姜闻不可谓不诧异，甚至想都没细想，就将人叫了回来。
没控制好本性，毒舌一句，问对方记不记得自己。
现在回想，姜闻觉得自己那时是冲动了，因为宋舞看起来不愿与人交谈的意思。
如果被他唐突了，宋舞应该不会想跟他联系。
于是在拿到她号码后，姜闻并没有马上跟她消息，而恰巧这几天因为家里有事，他不得不先兼顾那边。
到今天才闲下来，导致他差点忘了宋舞，直到翻到列表后想起来。
就在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沉默地坐在车内时，宋舞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上“季骁虞”三个字让宋舞顿时心跳加，不亚于鬼来电。
一定是季骁虞现她不见了，打电话来质问她了。
可是他找自己做什么，是因为没看到她向他摇尾乞怜，所以失望了？
因为犹豫得太久，连姜闻都忍不住出声问，“不接吗。”
不接。
不想接。
宋舞摇头，心里回应了句，面上似有难言之隐，手指微颤地滑动屏幕。
也许是因为季骁虞之前的讽刺羞辱。
也许是临走时，听见了隔壁屋子电视机里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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