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啧了一声;“那边啊,我们就路过一片黄树林,他们就放狗追我们,我们只能离开了啊。”
这话一下就说中了对方的心巴里去了。“对对,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成天的拿自己当什么标杆,做尽了霸道的事,
唉,你们要换油是吧,等等,我帮你们问问去。”
姜欢点点头,说了句那就麻烦您了,便和谢丛洲老实在车边等候。
也就十分钟不到吧,来了个穿着上稍微没那么狼狈的。
他脸上有疤,下巴的位置,长了一层黑色的结痂,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伤到过,还是以前遗留下来的。
总之面相看起来是很生人勿进的。
他打量了一下姜欢和谢丛洲,说要先看看他们拿什么来换。
姜欢掏出一包烟,给对方一支。
他接过去,吸了一大口后就掐灭了,随后将烟别在耳朵后面,不是一般的节约。
“烟没问题,一升油一条烟。”
姜欢让对方也展示一下他们的油。
男人皱眉,让人拿来一个塑料桶,因为塑料桶不是透明的,所以看不清楚内容物,姜欢要求也看看成色,对方不知道做了什么手势,旁边蹿出来十几个流浪汉,直接把两人围住。
“我说,你换东西就换东西,查来查去是几个意思,赶紧的,背包交出来,油加上了滚出去。”
姜欢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将手拿出来,手上多了一枚手雷。
一旁的谢丛洲别开视线。
行吧,又来这一招了。
男人脸色一变,周围的人更是直接溃不成军,一点都不带抵抗的,一下都跑得没影了。
男人呸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晦气,随后双手抱头,非常熟练的表示;“不好意思,是我糊涂,没看出是两位高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我吧,油你拿走,就当我孝敬二位的。”
姜欢见他这熟练的动作,诡异的有点想笑。
刚才这么多人围困他们,就算他们又要车又要物品还把人宰了,在末世都不算什么,这人竟然还只是多贪些物资,车不收,燃油照给。
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却有种底线在。
“行了,你别搞那些劫匪的一套了,我们从那边基地过来的,他们说你们叫流浪者,是一群不遵守规则的混蛋组成的,我寻思着,他们的做派和氛围也怪怪的,所以过来看看,
既然你们不是想象中那种赶尽杀绝的,我也没必要学什么替天行道,你把人喊回来吧,有点话问问你们。”
男人立刻放下手,吼了几声,期间夹杂了不少龟孙,格老子的之类的粗口,才算是把附近的人又给喊回来了。
他们瞧姜欢两人并不是和善可欺的,又见自家老大对人家带着几分客气,也会看碟下菜,一口一个姐,叫得欢实。
就这么一个照面,大概可以看出,这些人确实都有点毛病在身上,且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但看他们被赶出来后也没活活冻死饿死,反而也弄了个基地起来,就知道不至于是一点贡献都做不到的。
那为什么在到处都缺人力资源的地方,他们会被基地放逐出来呢?
“嗐,这事儿啊,一开始是好的,本意是最快度控制好基地的秩序,毕竟要想维持良好的秩序需要有奖有罚,一开始弄什么死刑之类的还是不少人在私底下说残忍,后来就改为将那些罪大恶极的流放出去,
比如说对年轻轻的小妮子或者不愿意的人做那种事的,捡尸吃的,就是那种程度的才会被流放出去,基地不给任何资源,也不许他们吃黄菜,啊,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黄树林里的树叶子,那个煮熟了烘干了都可以吃的。
那些被赶出去的人本来就好逸恶劳,除了犯罪啥也做不成,很快就死在外面了,只是随着上面的人越来越喜欢一言堂的感觉,也享受特权马,这个惩罚制度就变味了,就成了连坐、排除异党的手段,
我这儿的人,一半是犯了错,但不足以达到被流放的程度,因为基地的人想搞一套言听计从的管教方式,不和谐的因素都要祛除,所以他们就被关起来一起投到外面,
至于我啊,当时也算是个特权中心的一份子吧,就是提了几句建议觉得这种小惩大诫就够了,实在不行,罚他们去做一些最苦最累的活,好了,这下触动了上面的蛋糕了,就被找了个由头,全家都被丢出来,
再后来,他们知道我是为了帮他们说话,就逐渐从分散到往我这里聚集,我们就自己搞了个小基地,偶尔去弄点黄菜,勉强也能度日。”
这些话,姜欢虽然没有全部都信,但也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她就说,那个基地总给自己一种制式化管理的违和感,就是,太过乌托邦,太过理想化。
人本来就是生而不同的,干坏事的人固然可恶,但是一味的只驯养羔羊,真正受益的只有敌人。
这恶人当诛的惩罚没错,错的是惩罚的本质和标准变味了。
“对了,姜小姐,谢先生,你们说你们是出来采集和末世前不同的物种的,除了黄菜,你们在这儿还有其他现吗?”
姜欢摇摇头。
对方表示,如果他可以提供,是不是能得一点奖励,哪怕是大基地的技术支持也好。
“当然可以,只要你提供的确实是变异的物种。”
“我姓高,这样,你们先随我来看看一个东西。”
姜欢和谢丛洲跟着他走,穿过他所谓办公室的小洞口,从一个粗制书柜后面进了一个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的小道,走了有两分钟多一点,这小道逐渐变大了些。
再走了几十步,面前出现了一个较大的空地,高度有个四五米,宽度,两三亩地是有的了。
一半的位置都种着什么,已经长出来冰蓝的色泽,另外一半的位置,搭了一个木头屋,里头咕咕咕的叫着,再有一个小帐篷,里面是有人住的,听到动静已经钻出来了,是个短头的女人。
她兴许是第一次瞧见老高带陌生人进来,惊呼了一声“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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