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跑得飞快,眼看将那群精神小伙越甩越远。突然,他被前面一台车拦住去路。
从一台车上下来两个壮汉,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他还想挣扎爬起来时,那些精神小伙追了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将他打得惨叫哀嚎。
“王八蛋!叫你跑!叫你跑……!”……。
精神小伙可不会手下留情,打起来没轻没重。那男子虽然抱着头,却依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鲜血直流。
“别打了!哎呦……,再打要出人命了……哎呦!”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人,正是经常和林朝伟打牌的一个狐朋狗友柳志彦,而地上的男子正是林朝伟。
林朝伟看到柳志彦,匍匐朝前,要抓他的脚,被他躲开,抓了一个空。
“志彦!志彦!我欠你的钱一定还!叫他们别打了,再给我一个星期,我誓一定还……!”
“林朝伟,你说的话就像打臭屁。我就是打屁,也比你的话香!如果今天我不堵你,是不是还要躲我!要躲到什么时候?”
“志彦!再给我一个星期吧。现在我真拿不出钱啊!你就算把我杀了也没用!”
“给我玩滚刀肉是吧!一个星期也没问题。不过,为了提醒你,让你长点记性,你得留下一根手指头!”柳志彦阴冷道。
“志彦!你听我说,我马上就要大财了。我家那两个老家伙手里有存款,是我才偷听到的。听他们说有几千万,我要把钱偷出来,还你的账绰绰有余,我再多给你一百万成不成?”
“妈的!哄鬼呢!你家要有几千万的家底,两个老家伙还住那个破屋,你怎么还是现在这个屌样!”
“我没骗你,是我哥在港城那边的死亡赔偿金。两个老家伙舍不得用,一直瞒着我!还有我哥留下来一个古董碗,那青花大碗非常漂亮,一定值不少钱!”
当听到古董碗几个字,柳志彦眼睛突然亮了,叫停了那些精神小伙,对着林朝伟和颜悦色道:“朝伟啊!不是兄弟有意为难你。你自己想想看,每次打牌谁肯借钱给你。都是哥哥仗义出手,你想借多少就多少!是不是?”
林朝伟心里暗自咒骂腹诽;你孙子借钱的利息真黑,每天几乎是本金的十分之二。从父母姐姐那里要到的钱,几乎是还了他的利息。还他妈说自己仗义,要点脸成吗!
但林朝伟不会说,只能陪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嘴里却不停应道:“是是是……!”
虽然这个债主恶魔让他恐惧,但柳志彦拍着林朝伟的肩膀的和颜悦色,还是让林朝伟受宠若惊。只要这家伙不让手下打自己,让他做什么都行。
“朝伟!你欠我的钱,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没问题,也不剁你手指了。但前提是你必须把那个古董碗拿来给我看看。如果是真的,抵你一半的债如何?”
听了柳志彦的话,林朝伟大喜。父母存折他一时半会偷不出来。但那个青花大碗就藏在哥哥房间的书柜顶上,他有把握偷出来。
“谢谢!我明天一定把那个古董碗拿来给你!”
“还等什么明天,今天我就要看到!走!坐我的车去你家!”
“这……!”
“放心吧!我不去你家里,只在外边等你!”
听到柳志彦的话,林朝伟这才放心,他真怕柳志彦去他家让他难堪。
坐上柳志彦的车,他们很快来到林家。这时候林家父母以及他那个便宜幼崽,应该已经休息,因为房间的灯都熄灭了。林朝东的房间就在父母隔壁。在他想来,应该非常容易下手。
林朝伟脱了鞋子,蹑手蹑脚来到林朝东房间。轻车熟路用工具,将上了锁的房间打开。他不敢开灯,也不敢弄出声响。就在要进林朝东的房间时,却听到了隔壁父母在床上交谈的声音。
“孩子他妈!朝东的钱你放好没有,那可是朝东的命换来的!可别把它藏丢了!”
“放心吧!就藏在朝东床下的那双皮鞋里。即使家里进了小偷,也绝对想不到,钱不藏家里柜子里,而是在臭鞋子里。”
“我不怕贼偷,就怕家里那个逆子,东找西找翻出来!”
“死人的东西,他会去翻吗?朝东那件没穿过的好衣服,他都嫌弃,何况是朝东穿过的旧鞋。他更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唉!你说朝东怎么命那么苦!读书的时候咱们应该支持他,给他借钱,让他去读那所大学。毕业出来,也能进事业编制!不会去当个工人!不当工人,就不会遇到那个女人。”
“别说了!这是他的命!最不该的是他找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渣女!”
“可不是!那个小胡找的富家子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幸亏儿子没把这笔钱给她!”
“老头子!你脸色黑,也要去医院看看,万一……。”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只要那个逆子不气我就没事!再说到医院不用花钱吗!小勇还小,将来他大了,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指望他那个不靠谱的父亲,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
偷听到父母谈话,林朝伟没有将父母对他的指责抱怨放心上,反而欣喜若狂。原来林朝东的钱,就藏在林朝东房间床下的臭鞋子里,这真他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音,蹑手蹑脚来到林朝东房子里。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那双藏钱的鞋子。
借着手机的光亮,他看清了那是张新办的银行存折,上面足有五千五百万。父母他们始终没变的存取钱密码,他是知道的,就是他们彼此生日的组合。有了存折,就等于拿到了钱。
他心里狂喜,有了这笔钱,不仅能够偿还赌债,还能潇洒地享受有钱人的生活。让昔日看不起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他将银行存折小心放进口袋,想起柳志彦的交代,能够抵他一半的赌债,就搬了条凳子,朝书柜的顶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