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象着凶手在与张文斌争吵,趁死者背过身去,一刀刺向他的背部,死者挣扎一下,踉跄回头,被踹中腹部,仰面倒下,随后凶手扬手割断他的脖子,张文斌死后,凶手按住他的胸口,疯狂刺了十四刀……
人已死,可接下来的每一刀也近乎是疯狂的,到底是多大的仇恨?
陈立荣和安茜围着蓄水池外的石子路饶了一圈,绕到蓄水池后身。大雨忽而落下,倾盆而至。
陈立荣和安茜立即朝打更房快步走过去,他们站在门口,目光直射蓄水池,有草木掩映,黑漆漆,什么都看清。
陈立荣回头,见打更房的窗玻璃上,老头正笼着手朝他笑,陈立荣和安茜便进了屋子。
老头手里端着酒瓶子,一身酒味,问,“喝点吗?”
安茜打量屋子,还是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没什么变化,陈立荣说,“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
老头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发生了这种事,大家都忌讳。”
老头说着,蹲下系鞋带。
老头安茜想起老头的口供,老头说披着校服的人曾经蹲下去,假定那个人是凶手,他们吵架中途,为什么会突然蹲下?是挨打了?总不至于是蹲下系鞋带吧?
“我们再出去看看。”安茜说。
陈立荣借了把铁锹,披上雨衣出门,安茜戴上帽子,拿了手电筒,两人重新来到案发现场。
手电筒的光晃在路面上,石子折射着光。
新铺上去的石子下的土壤十分松软,成群的蚂蚁在旁边快速移动,下面还有蚂蚁窝。
安茜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那个人之所以蹲下,是为了找东西,安茜突然有了这样的直觉。
安茜想着,那东西一定是非常小的,可能掉进了蚂蚁洞,那东西或许会暴露凶手身份,所以凶手清理现场时,挖开土壤,为的不仅仅是处理掉血迹,他还要找到那个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挖。”安茜举着手电筒,陈立荣甩开锹,开始挖坑里的石子和泥土。
他把泥泞的土壤翻开,土在雨里瞬间和成了泥,安茜也蹲下,两人在泥里一寸一寸地摸,摸了好一会儿。
安茜叹口气,“什么都没有。”
尽管不知道在找什么,但她必须要找到这个东西。
陈立荣有些气馁,“估计是凶手找到并拿走了。”
安茜也有这样的感觉,“再找找。”
他们继续寻找,安茜把手电筒夹在腋下,双手在泥土里揉搓、按压。
陈立荣放弃了,直起身道,“凶手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而且处理过现场,我想,掉落的东西不会留在现场。”
安茜皱眉,重新调整好雨衣帽子的位置,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