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庄严问,“听说你在给你的儿子改西装?”
庄严看向她,目光里有着同为人父母的理解,还有对她目前处境的怜悯,他说,“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武芝华眼角微微湿润,波澜渐深,尽管不是这样,但她没有反驳。
庄严打感情牌,说,“我也有个女儿,跟张朝差不多大,不在我身边念书,所以她妈妈每年都给她买很多衣服,三岁时买五岁穿的,五岁时买八岁穿的,夏天要提前买冬天的,冬天就提前买夏天的。”
武芝华放松下来,感叹道,“做妈妈的总怕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庄严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武芝华深有感触,情不自禁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庄严道,“你直接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武芝华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捧住热水杯,炎炎夏日,她却浑身凉透似的打冷战。
她缓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没错,我确实知道一些事,但人不是我杀的。”
庄严诧异,“人不是你杀的?”
武芝华道,“对,不是我杀的。”
庄严问,“你知道什么事?”
陈立荣提起笔,准备好做笔录。
“六月三十号那天傍晚,我和张文斌在家发生争吵,张文斌打我,将我推向铁床,我的腿磕了一下,受了很严重的伤。他打了我,非但不给我上药,还收拾得人模狗样地出门跟人家吃饭喝酒,我气不打一处来。”
“然后呢?”
“我虽然很生气,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在家把伤口处理好,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大暴雨。这时,店铺的邻居打电话来,说我们家的牌匾掉落砸伤了人,要我赶紧过去处理,所以我着急往店里赶。”
“你从小双山走的?”
“是,抄近道,比较快。”
“那个时候你没有骨折吧。”
“没错。”
“你穿了姜暮的校服?”
“是的,我虽然带了一把伞,但风大,根本挡不住雨,雨几乎把我上半身打湿了,很冷,我把姜暮的校服套在自己衣服的外面,蒙在头上。”
庄严道,“你确定你出门时披着姜暮的校服?”
武芝华道,“对,我确定。”
庄严道,“她的校服有什么特征。”
武芝华道,“那孩子的校服后背黑黢黢一片,洗不干净的。我想着拿去店里用我家新进的货帮她洗洗试试,正好那天下雨,我就披在身上。”
庄严道,“姜暮的校服怎么会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