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胖粉球出了洞府,它泄气地变回了原形,游也懒得游,就躺在云徙手里,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云徙对它这样的状态见怪不怪,拾着步向前,“任凭你使出百般手段,费尽心思,都只会被视若无睹,你知道为何吗?”他垂下眼眸说,“因为你只是一条鱼,谁会在意你的感受?”
他把它收入袖中轻声,“我会为你找条云水鱼配对,再乱发情,定不饶你。”
时过半年,雪花纷飞之季,万物冻结。
梦落潭被雪落成了梦落冰原,美轮美奂,就连一点点尘埃都不曾有。
“如此光景,倒是应该把珍藏的美酒拿出来了。”
“徙儿,去那正明的林里最大的那颗树下,深掘三尺,挑一坛酒来。”
云徙依照着挖出一坛酒。
她已经在梦落潭上摆在岸桌,面前挖出一圆窟窿一根垂线落在洞中。
万载太虚,岁寒知风,冰原独钓,一人。
“师尊……”他刚过去。
“你今日不许钓,少坏我雅兴。”云朝昭就立刻告诫。
云徙忍不住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徒儿不打搅您,只是手上没有酒具。”
云朝昭在岸桌上抚过,变出一整套的青铜酒器来,“这是我用云灵顶剩余材料做出来的。”
云徙往里斟酒。
云朝昭饮了一杯,第二杯刚倒好,她放下取第二杯继续喝。
茶要细品,酒要豪饮。
只是。
云徙眨眼,见她把第一杯第二杯都喝完,不由问,“我呢?”
“你?”
云朝昭斜睨他,“你的酒量……”
她可还有映像的,她可不想他昏在这里,还要自己把他抬回去。
这里可太远了。
“师尊不曾见过我饮酒何以知晓我酒量如何?”
云朝昭无法反驳,手掌一翻,请之。
于是他分别斟满。
云朝昭面不改色的一口饮下,放回桌上。
云徙双手举起酒杯仰饮,露出一节白净的脖颈,一颗喉结在中间轻轻滑动,而后把酒盏轻轻放置在桌上,再斟再饮。
云朝昭漫不经心地说,“上次让你观摩那本无情道心得,看了?”
迟了一会她才听到迟缓的一声,“看了。”
然后呢?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往旁边看一眼。
对方也以无辜的蓝眼睛回望她。
云朝昭无语。
下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喝酒了……
还斟饮。
她忍住按下他酒杯的冲动,倒要看看他能喝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