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肖家人从来都是“不完整的拼图”,高家是斯文败类,温家则是从不出格的中庸人。
温家饭厅。
“瑾莎,你觉得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傅父正在询问温瑾莎,她的脸色很明显地变了,牙齿正在咀嚼着食物,本想要咽下,但却无法咽下,胃部翻涌着某种酸液上来。
温瑾莎捂住了嘴巴,直接冲向了洗手间,蹲坐在马桶边将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
她这番呕吐只是因为压力,别无他因。
温瑾莎是温家的老二,上有出色的大哥,下有备受他人疼爱的弟弟。
现在的温瑾莎不似她刚回国那阵子的满面春光,在公司里受到大哥的处处挤压,“安静地呆着就好了”——这是大哥对她的告诫。
而温瑾莎在温家需要做的是——乖乖地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性即可,就如同柳泽对温家人的评价那样。
但她的这番行为在长辈的眼里却是另一种原因。
不等温瑾莎回到饭桌上,傅父率先打破局面,“看要是要尽快安排婚礼了。”
与此同时,站在洗手间里的主角正直视着镜子里的她,不甘心与烦躁交织在温瑾莎的心头。
当初选择傅徵作为订婚对象,是温瑾莎自己的决定。
“肖安时应该不会看上你,你自己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吧。”父亲是这么告诉她的,所以傅徵其实就是她的第一选择,但她却始终不敢将这件事直接地说出来。
温瑾莎对肖安时有过短暂的恋慕,短暂过后,她明白这是单向的感情,无需对方接收。
她只是在嘴硬,承认她对傅徵的感情真的很难,“不出格”意味着无需对结婚对象表达出过分浓厚的感情,保持适当的距离。
一切都是“适当”和“适时”。
次日,周一。
“雨终于停了。”肖安时看向天空,太阳即使被轻飘的云朵遮住,也丝毫不影响它的光芒。
他打算离开之前再去逛逛,或许能够在招工的地方遇到胡中天。
小城市招工的地方并不多,大多数集中在广场,或是前往劳务派遣公司,他们会支个摊位,旁边放着显眼的招工海报。
果不其然,肖安时站在广场的一角,远远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驼背,头发看起来有些黏糊,身上穿着还是昨天的衣服。
不一会儿,胡中天从人头涌涌的招工摊位走了出来,坐在花坛边的大理石长椅上。
当胡中天选择那条路之后,这意味着并没回头路而言。
如果他能够再努力一点生活,再努力一点对那些诱惑视而不见,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要烟吗?”陌生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传出。
他抬起头来,发现是昨天在快餐店遇到的男子,胡中天下意识地想要撒腿就跑,但他的手肘被紧紧抓住,那种力气并不是他能够轻易挣扎的。
加上今天早上并没有吃上早晨,胡中天短暂思考过后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那就来一根吧。”胡中天发现对方给自己递烟之后,年轻男子并没有也抽上一根,给他点完火之后便将烟盒和打火机放入了口袋中。
“呼”,入狱这么多年后,胡中天早已将烟戒掉,但如今的状况,他只是想要借着香烟缓解自己的焦虑。
“你不抽吗?不抽烟的人怎么会揣着烟和打火机。”如今他的状况并不是好奇别人这种细小情况的时候。
“你的爱人不喜欢你抽烟吗?”大多数戒烟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家人不喜欢他们抽烟,有多少人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
年轻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是我想要讨她的欢心。”他看起来是一副陷入爱情的样子。
爱情真的会让人改变吗?相反,有的时候陷入爱情的人想要对方改变,变得合乎自己的心意。
“你认识刘瑜吗?”眼看胡中天终于抽完一支烟,肖安时才开始进入正题。
“她只是中间人。”肖安时掏出烟盒,示意胡中天可以再抽烟,结果对方将烟盒往他的方向推去。
“背后的人你认识吗?”
“大家都认识他。”胡中天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包括你。”他的下巴向上抬了一下。
“你有可以相信的人吗?”肖安时回想起昨天的那句话,这代表着胡中天还在等待那个他能相信的人出现。
“那孩子现在应该还不知道真相吧,知道了应该会来找我。”胡中天双手交叉,他曾经拜托朋友存放着一个破旧的手机,出狱之后,他害怕自己会有一天会突然离世,一直期待着那个孩子能来找他。
真正的猎人2
前往火车站的那天是晴天,谷希慧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些衣服便前往了火车站。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到自己故乡——新元镇。
即使是父母在世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带谷希慧回来过几次,外出打拼忙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和谷希慧的爷爷奶奶之间有着矛盾。
新元镇离临城有些距离,谷希慧乘坐了将近一天的火车才回到了这里,她对这里并没有亲切的感觉。
入住宾馆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她掀开窗帘的一部分,窥视着小镇夜晚的模样,只有些许黄色、白色的灯光。
小镇并不繁华,到了夜晚几乎是黑暗一片,大家早已入睡了,街上也看不见几个人。
谷希慧转头看了眼尚未有任何通知的手机,不知道肖安时什么时候会回到城北的别苏,他应该会看到她留下的纸条。
父母去世之后,那些遗物都被收回到了老家,是在谷希慧一而再三地请求下,他们才勉强将东西放入了其中一间破旧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