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
谷希慧听到他这么说,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有些发烫,或许是下楼买东西的时候被风一吹,又着凉了。
“今晚你不会走,对吗?”
“不会。”
次日早晨。
从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的光将谷希慧唤醒,她皱着眉头努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肖安时不在她的身旁。
她用手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接着移动到床边,穿上拖鞋后便眯着眼睛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这幅画面——肖安时身上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他宽大的身躯挤在了狭小的布艺沙发上,上面盖着那件单薄的西装外套。
“安时”
小声的呼唤马上唤醒了沙发上的肖安时,他脸上疲惫的痕迹并没有因为睡觉而消除,“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肖安时盯着她好一会儿,思考着他该从何说起,“你有多余的浴袍吗?”
“天色变暗了,不知道会不会下起雨来。”站在温瑾莎身后的助理自言自语道。
温瑾莎当然是想要下雨,这次也是在室外进行订婚仪式,规模较上次要大些。
随着时间的逼近,她心脏跳动的速度变快了许多,要将她的命运交给父亲吗?人不是她选的,订婚仪式不是她决定的,这该死的日子也不是由她选择。
“哗!”的一声,突降的暴雨让宾客们无处可逃,他们讨论着订婚宴是否会转移到室内,或者是延迟。
温瑾莎睹了一眼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景象,雨真的很大,一个想法在她的心里酝酿着,“我想先上个厕所。”
裙摆并不长,即使雨很大,她也能离开,反正这里没有人在乎他。
“听说她怀孕了?怎么又突然嫁给了肖家的长孙?”
“该不会孩子的父亲不是傅徵,然后被发现了,现在找人接盘?”
温庆西并没有老到耳聋的地步,他听见了宴会上有人这么讨论到,想必也是傅家将谣言散播出来,但他并不想就此帮女儿澄清这一切,毕竟温家要继续靠着这个秘密要挟傅家。
他是希望订婚宴顺利进行的人之一。
温瑾莎的一袭白裙很好的和倾盆大雨融合在一起。
她脱下了那双高跟鞋,不顾地上突起的石块,奔向了在酒店外等待的出租车。 保安看着这个在雨中飞奔的女人,他并没有理会,毕竟有钱人不全是正常的。
对于温瑾莎而言,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大叔并没有询问这位全身湿透的女子任何原因,作为司机,他只想知道乘客的目的地。
温瑾莎下意识地报出了傅徵所居住的高级公寓,这是谷希慧告诉她的地址,虽然她从未去过。
抱着忐忑又期待的心,她乘坐着出租车离开了酒店。
“你怎么在这里?”傅徵打着伞,他的手指紧捏着香烟,烟头的灰散落在地上,被雨水瞬间浇灭。
傅徵看着眼前全身湿透的女人,他知道温家和肖家的订婚宴就在今天举行,但作为女主角的温瑾莎却出现在他的面前。
收留、可怜与重返
“你怎么在这里?”傅徵问道,他实在不清楚温瑾莎为何这么做,她不该乖乖地听父亲的话吗?她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叛逆的孩子。
温瑾莎看不出他眼中的任何情绪,在那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了,她是意识不清淅才会跟司机报了这个地址吧?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怨气实在没有地方可以撒,本来想要求助傅徵的。
“哈我造成的。”傅徵发出不屑的哼笑,他用手指弹了下烟灰,他的冷脸让温瑾莎呆滞在原地。
是啊,她一直知道傅徵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真的喜欢上对方呢?这样先输掉的人是她。
“你就不能收留我吗?我很可怜。”温瑾莎握紧了拳头,为何她还要再争取一次?即使知道傅徵是不会对她动心,她仍旧这么做了,这样的她看起来很可怜。
“随你便吧”,在傅徵的眼里,温瑾莎和他是一种人,他轻叹一口气之后将伞柄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傅徵不知道他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反正事情到这里也快结束了。
温瑾莎说不出心中复杂的心绪,她接过黑色的雨伞,伞柄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传递到了她的指腹上。
因为温瑾莎的失踪,订婚宴乱成了一锅粥,温家只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迟举行订婚宴。
这个理由当然不能够说服来场的宾客,他们有着各自的猜测,往好想的、往坏想的都有。
这一推迟似乎印证某些人的想法——或许关于温瑾莎的传言是真的,如今肖家也终于知道了,想要取消婚约。
“不用去找她了,如果三天了还没有回来,她也不要想回到温家。”浸透着怒气的声音让底下的人不敢出声。
温庆西则是气的只锤胸口,他没有料到温瑾莎会逃跑,这不像她的作风,即使知道自己不能作出任何选择,她也会继续隐忍下去。
温庆西只打算给她三天的期限,如果不能回到温家并且下跪认错,那么就不要怪他不认她了,流落街头也没关系。
事到如今,温瑾莎若是错过了肖家长孙,眼下也没有任何能够给温家带来利益的联姻对象了。
公寓。
肖安时并没有去参加订婚宴,肖家子孙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他也并未受到邀请函,当然是不需要出席。
他身上穿着不合身的浴袍,无论是浴袍的长度、还是袖子都完全不合适,但他需要替换掉身上的衣服,放入烘干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