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指责，语气却只有惋惜。
“我也不知道。”云曈轻笑，眼底却没有一分笑意。
幸诗见她这幅模样就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道:“寒崖仙君昨日明明在护着你，想把你留在天霁山，你为什么不肯呢？”
云曈垂下眼，声音很轻:“我怎么有脸。”
他是个称职的好师父，可她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子。
“明明有机会可以继续留下来，你还——”幸诗真是气得跺脚。
“好了。已经这样了，你再急又有什么用呢？”幸月拉住幸诗，“师尊今日必然头疼，你先回去准备吧。”
幸月和幸诗的师尊灵烟长老是青山宗里待云曈最好的长老，几乎把她当成自己的内门弟子在教导。昨日知道云曈的事后，差点气得昏过去，又犯了多年前头疼的老毛病。
云曈心里愧疚，下意识低下头，不再说话。
幸诗听见师尊的事才静了片刻，幸月又劝了几句，幸诗才准备离开。
只是临走之前她忽然快步走到云曈面前，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把把云曈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
幸诗青色的衣袍被风吹得和云曈白色的衣裙混在一起，幸诗紧紧抱住云曈，声音带着些许颤声:“你别以为你走了以后就和我们没关系了，我告诉你，我幸诗一日是你师姐，就永远是你师姐，你别想和我们摆脱关系！”
云曈愣了一瞬，很快又被女孩用更大的力气猛拍了一下背。
幸诗哽咽道:“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不管你在哪都是。”
“嗯！”云曈回抱过去，用力地嗯了一声。
幸诗走后幸月笑道:“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做不到像那个臭丫头一样。”
“我知道。”云曈笑了笑，却还是向前一步轻轻抱了下幸月:“师姐，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们的。”
“好了。”幸月拍拍云曈，“天快亮了，待会恐怕要有人来了，你该准备走了。”
云曈点头，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的事……”
“你放心。”幸月道:“掌门压下了那件事，除了长老们和几个内门弟子以外没有人知道。长老们只说你不敬师长，修炼修到走火入魔了。”
“……”
云曈沉默了一会，才又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幸月，轻声道:“师姐，替我将这个给灵烟长老吧。我对不起灵烟长老。”
还有一个月便是灵烟长老的生辰，她本打算在灵烟长老生辰那日亲自送给她，可现在没有那个机会了。
幸月似乎也想起了一月后便是灵烟长老的生辰，她叹出这两日不知道第几声的叹气，接过锦盒应了下来。
云曈这才又笑了一下，最后道:“师姐，我走了。”
最后这一句幸月没有应她，她沉默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师妹离开，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