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一出，餐桌上神色各异。
“沐橙，我说过了，只要你觉得不开心，总监的位置，我随时可以让给你。”凌衿安端的是大气懂事的姿态。
对比之下，我有几分咄咄逼人了。
爷爷把茶杯重重一放，明显动了气，言辞犀利，“让？这本就是沐橙的东西！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祈川这个傻小子敢报恩，你还真敢要！”
“爷爷……”
“别，这声爷爷我老头子担不起。”
听二婶说，凌爷爷从来没有承认过凌衿安的身份。
当年凌衿安的母亲进门，他也是极力反对的。
我公公硬着头皮娶了。
也因此，凌家的财产一直与我公公一分钱干系都没有，每年只有五百万生活费。
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公公连忙开口，“爸，她现在孤苦无依的，您何必……”
“你给我住嘴！”爷爷怒声斥责。
以前我只知道，凌老爷子不大喜欢凌衿安。
但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凌衿安脸色煞白，拎着包手足无措地起身，“是我今天不该过来，扫了大家的兴。”
话落，便哭着跑了出来。
我公公给了凌祈川一个眼神，“还不去劝劝？她才刚离婚，真出什么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我忽然有一点理解，凌祈川为什么那么纵容凌衿安了。
有一个人，成天耳提面命地提醒你，你对不起另一个人。
长期的道德绑架下来，谁能架得住。
凌爷爷想要制止时，凌祈川已经追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人依旧没回来。
身为凌祈川的妻子，哪怕是装样子，我也该起身，“爷爷，我出去看看祈川。”
“嗯。”
凌爷爷点头，细心交代佣人，“夜晚凉，去给少夫人拿件外套。”
我走出家门，见院子里的迈巴赫还在原地，便准备去宅院外面看看。
刚踏出去，就听见争执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我，在车上说出那件事，真的是你心直口快！”
凌祈川厉声质问，咄咄逼人。
这一面，我只在他工作时见过。
凌衿安一改温柔娴静的风格，又哭又闹，梨花带雨地看着凌祈川。
“你怪我了是不是？可我就是嫉妒，我忍不住，我快嫉妒死了。”
“凌衿安，她是我妻子，你有什么立场嫉妒？”凌祈川冷笑，语气又冷又硬。
“对不起……”
凌衿安哭得肩膀都在颤，“我已经离婚了。阿川，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你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