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陈方旬说话老是不自觉加点试探进去,陈方旬这次没躲开他的试探,自然道:“那以后多问几次,问多了就习惯了。”
齐元霜情不自禁抓紧了方向盘,生怕自己手一滑,车子也跟着打滑飞出去。
他坐在驾驶位,陈方旬坐在副驾,就在他的身边。这个场景之前出现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萦绕着古怪的气氛。
古怪的气氛甚至有别于他们上次在拳馆,他抬手去触摸陈方旬的唇边痣时的暧昧与亲昵。
彼此都坦然的态度,反而加深了若有似无的氛围。
和沈敬玄的谈话绝对有猫腻啊!
齐元霜忍不住在心里嚎了一句,本来没那么好奇,现在反而抓心挠肺地好奇谈话内容了。
他开始轻轻挠方向盘,出来的轻微动静被陈方旬捕捉,换来一句问话:“没空?”
陈方旬见他这副苦恼的模样,还以为他晚上有事,只是不想拂面子才勉强答应。
齐元霜否认地很快:“没有,晚上没值班,老板们大半夜不疯我就没事。”
“那挠方向盘是为什么?”陈方旬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总不至于是要磨爪子。”
“那你给我买抓板吗?”齐元霜接话倒是接的很快,陈方旬闻言打开了手机,翻出了购物软件的页面:“总要和我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磨牙的道具要吗?”
Rs7流畅地滑进主路,齐元霜被他开玩笑也没有半分不快,反倒认真讨论起派系来:“一会儿猫抓板一会儿磨牙棒,我到底是狗还是猫啊。”
陈方旬关掉手机,随手将接连不断打来的珩京陌生号码挂断拖进黑名单,回想了一番齐元霜平时的行为举止:“感觉是边牧。”
智商很高的犬系男。
他直接把品种都定了,齐元霜回头看了他一眼,公平起见,回敬他:“那你就是狸花猫。”
陈方旬很随和:“狸花猫就狸花猫吧。”
他对这些形容都无所谓,齐元霜想说什么就随他去。
新的陌生号码再一次打了进来,陈方旬对沈敬玄的毅力感到不耐烦,挂断拉黑的动作干脆利落。
齐元霜像是想起什么,目的地也刚好到达,他停好车,扭头问陈方旬:“方旬,你是不是……有个白月光?”
这件事,还是他上次在宁善渊办公室听到陈方旬说的,憋在心里已经很长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古怪的氛围,他压根不会问出口。
陈方旬眨了眨眼,抬抬眉梢,露出一个略显困惑的表情:“我哪来的白月光?”
他脸上的迷惑不似作伪,齐元霜解释了下问题的背景:“你上次和宁善渊说的。”
一提到宁善渊,陈方旬立马反应过来是上回宁善渊求婚,为了拒绝他胡诌出来的白月光。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齐元霜一眼,某个医生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满是紧张。
陈方旬解开安全带,漫不经心道:“的确是白月光,当年还希望它能和我在一起。”
齐元霜一怔,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想要和谁在一起的明确表态。
“那现在呢?”齐元霜问话的语气有些干巴,明显意兴阑珊。
陈方旬继续道:“现在,大概只能和它的曾孙辈在一起了吧。”
齐元霜目瞪口呆,看着陈方旬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不是,白月光年龄差有点大了啊。”
陈方旬还有这么与众不同的时候?!
“那也没有那么大。按照它出生的年岁来讲,它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年岁比我还小。”陈方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静静看着齐元霜越来越坐立难安,才慢悠悠继续说:“小齐医生,我的白月光,是我高中时期投喂的一只流浪狸花猫。”
齐元霜的呼吸都停了一拍,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上下起飞,整个人和雕塑似的愣坐在原地,好半会儿才缓过来,近乎嗔怪道:“逗我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