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觉得是个笨蛋美人，什么人都轻易相信，一直对这个世界报以善良的回赠和无边的期望，但陈月很少这样说谁是个好人。
上一次，大概是陈月夸她，说，裴姐是个好人，级好。
她总是这样，用最简单的词汇来夸奖，就是她最认真的，自心底的看法了。
这边电话挂了以后。
裴奚之转过去看了顾安一眼，跟他转达陈月说的那些话。
“月说你是个好人，让我感谢你。”裴奚之挑了挑眉，“当时我是有些随口一说，但还是抱有一点希望，毕竟你们应该可以做到。”
因为如果是盛安来捐赠，成功的几率会比较大，这本来就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呢，跟顾安谈这个条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顾安真的答应了，还真的去做了。
就，挺好的。
男人背靠着栏杆，仰了仰头。
“不仅仅是你想做。”他说，“如果我完全没有一点想法，也不至于这样。”
裴奚之轻哼了一声。
所以有时候很难去否认，顾安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表现得很随意，有些纨绔公子的感觉，但其实不是。
沉默了会儿，外面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按照惯例，喝完酒都不回家，女生住在裴奚之这边，男生住在江扬那边。
不过收拾完时间不早，大家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他们俩没继续聊，等到其他几个人都走完以后，顾安最后一个走，他给的理由是——
他家近，只用上个楼。
裴奚之站在门口送了他一小段路，说：“好了，你这个要聚会带你的要求也算是圆满完成。”
虽然他们其实是狠狠地蹭了一下顾安的厨艺。
顾安一声笑：“好。”
他转身走了两步，脚步忽然一顿，又倒回来，裴奚之都打算关门了，门掩了一半，被顾安伸手卡住。
“忘了说。”顾安开口道。
裴奚之一愣神，“什么？”
“今天真的挺开心的。”他说，“多谢款待，以及——”
“嗯。”裴奚之等着。
“年快乐。”
其实离年还有一些时间，但大家已经在年前的聚会就开始互相送祝福。
“你这个年快乐也是挺早的。”她说。
“有的开始，那就是年快乐，不是吗？”顾安的眉梢稍微一扬，随后垂眸看她。
的开始。
大概是，他们俩之间这些的变化吧。
裴奚之能够轻松地读懂他说的这些话，想了想，她还是给顾安鼓励一下吧？
虽然她是在不停地动摇，但是一段恋爱的开始，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年少的冲动，可以随便开始一段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