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回城的事情很好应付。
唯独有一桩麻烦,方独树暂时解决不了。
他把春蚕鼎召唤出来,解体成两千余鼎文。
其中有几枚鼎文,出现了模糊不清的状态,不管他如何努力温养,都无法帮助这几位鼎文恢复原状。
当初在岩浆河上与侯怀义斗法,此人曾经口口声声,就算破不开钟鼎禁锢,也能破毁一批钟鼎文。
那时方独树以为此人是在虚张声势。
直到现在方独树才明白,此人的恐吓竟然是真的。
此人临死之前,曾经把三枚伏毒遗文沾染在春蚕丝上。
要说此人施法时已经濒临死亡,释放不出多少遗文威力,关键是这种遗文含有腐化毒性。
等方独树使用甲骨炼成毒掌,把三枚遗文从春蚕鼎上摘取下来,现春蚕鼎的几枚鼎文有了破损。
虽然,这种破损比较轻微,方独树却仍旧找不到修补办法。
闭关期间他绞尽脑汁,都无法让几枚受伤鼎文恢复如常。
好在这几枚鼎文可以从春蚕鼎上解体下来,除了封印一批蚕丝,无法再动用以外,并不影响方独树对春蚕鼎的整体驱使。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把几枚鼎文封印搁置,钟鼎是他最为珍视的灵物,等回到五缘城后,他会慢慢打听钟鼎的修复之法。
“公子,洞府都已经收拾好了。”
“你藏到化骨镯里来,咱们启程!”
摁下这桩心事,方独树按照来时路线,朝着五缘城方向赶去。
此时正值中午。
他就召出傅继公雇佣的疾风妖马,骑马赶路。
横炎谷距离地火殿只有几十里,一炷香后他就奔入领地。
当初他离开时,总坛要求所有子弟撤回城内,导致这里空无一人,如今他返回来,仍旧是空空荡荡。
不过一位老迈身影已经在这里驻扎数月,只为了等他出现。
“小方,你终于回来了!”
方独树正骑马穿行在山里,忽然听见傅继公在叫他,等他扭头去找人时,傅继公已经隔山飞遁过来。
上前拉住马绳,如释重负的说:“老夫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继公你有伤在身,还要如此费心,晚辈真是过意不去。”
方独树见傅继公面有憔悴,一身风尘仆仆,估计出外寻过自己,这般惦记关心,亲戚也不过如此了。
方独树翻身就要下马,却被傅继公拦住:“西陵战事还没有结束,你不要停留,咱们一起回城,有话路上说。”
方独树听了他的安排。
他也上了坐骑。
边走边说:“老夫的伤早几个月前已经痊愈,期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老夫就申请出城,原本是想出外寻你,但又不清楚你会前往何地,也只能在这里等着。”
方独树觉得他等候的时间不会短,恐怕已经有几个月,但方独树也没有办法,他不能向对方透露实情。
“晚辈本来是想回城的,结果遇上一伙修士途径斗法,吓的晚辈撒丫子就跑,偏偏晚辈对附近地形又不熟悉,跑着跑着就迷路了。”
“老夫也是猜着你被斗法波及,连日来一直担心你的安危,生怕再也见不到你。”
其实傅继公最担心方独树是偷偷跑去西陵城参战。
虽然方独树一直对自己身世守口如瓶,但从方独树的游行轨迹上不难推测出来,方独树就是从凉国逃难到黎国的。
整個黎国境内,像方独树这样的流亡修士不知有多少,任何一座城池都居住的有,他们往往愿意加入隐居家族的行列,参与攻打西陵城,以便在战后谋求一份立足之资。
唯一让傅继公猜不透的是,方独树到底是出身凉国的散修界,还是凉国的流亡世家。
“这已经过去四五个月,西陵城还在打仗吗?”方独树也很想知道,方家有没有参战。
“这种战事历来都会拉锯,今年是结束不了的。”傅继公说:“不过交战双方都减员很厉害。”
西陵战事的重要任务,不止是争取城池领地,也要最大程度歼灭对方修士的数量。
只要把对方族人杀的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再无统御城池的实力,那么衰败与覆灭就会水到渠成。
五缘城里有探子去西陵城观战,几乎每天都带回有最新战报。
傅继公也知晓大部分情况:“这将近半年时间,双方在西陵城境内展开的过百人以上的大规模斗法,足足有十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