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赵来娣好不容易将今天的活全部做完,看到堂屋里亮着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和往日一样,没人叫她,也没人想起来为她留一口饭。
赵来娣听到了向来尖酸的奶奶对着弟弟宠溺的话语,一向严肃自诩公正的爷爷温和的询问着大哥的功课,欢声笑语不断传来,赵来娣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在黑暗中默默的看了一会,直到腹中的饥饿声传来,她才背上背篓,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上山的路依旧坎坷崎岖,但赵来娣却是脚步轻快。
她得先去取回姐姐给她的糕点。
刚刚走到记忆中的位置,却现那里竟半躺着一个人,而自己原本埋在树下的糕点只剩下了散落在地的几张油皮纸。
卫玲玲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对她怒目而视的少女,她下意识摸出自己防身的匕,对准来人。
“你…你怎么能吃掉我的糕点呢?”说完这句话,赵来娣眼泪再也包不住,夺眶而出。
卫玲玲表情一僵,目光落在地面上掉落的油皮纸上。
“这…这是你的?”卫玲玲结结巴巴的问道。
赵来娣用力点点头,手指指向树干处的一个标记:“这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刻的。”
“你干嘛把好好的糕点给埋起来嘛。”卫玲玲有些懊恼。
眼看着赵来娣眼泪流得越来越厉害,她才忙道:“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又饿又累,走到这里的时候却闻着特别香,没忍住…就…这些糕点多少银子买的?我赔给你。”
赵来娣抹了一把泪,没有回答,上前将油皮纸捡起来,仔细的叠好放进背篓里,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卫玲玲没有得到回答,看着赵来娣瘦弱的背影,内心越愧疚,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黑暗中几个人影动了。
“头,此人对殿下不敬,是否需要…”隐在阴影中的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
领头之人抬手制止:“不许轻举妄动,王爷吩咐过,殿下执意离家,需让她受到一些教训,除非危及生命,不然我们不能出手。”
对于她们离开之后生的事,赵来娣和卫玲玲并不知情,两人一前一后往山顶走去。
卫玲玲从未走过这样的山路,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被一颗石子绊倒,出啊的一声惨叫。
赵来娣知道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但她没有回头,直到卫玲玲摔倒,身后传来痛呼,她才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卫玲玲走了过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赵来娣嘴上嫌弃,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掀开裤脚,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和周围雪白的肌肤比起来显得格外狰狞。
卫玲玲疼的脸色白:“我只是想给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赵来娣眉头微皱,从怀里摸出一个棕色药瓶,揭开瓶盖,将药粉撒在伤口处。
那一瞬间,她并没有察觉到身后传来的一瞬间的杀气。
第7章木门的变化
“你给我用的什么药?是上好的金创药吗?我从未见过。”药粉撒上去后,卫玲玲便感觉自己的疼痛在慢慢消失,伤口处还有一种清凉感。
此话一出,身后的杀意顿消,赵来娣似乎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树林说不出的幽深静谧。
“不是金创药,是给我糕点的姐姐给的。”回过头,赵来娣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卫玲玲再次露出内疚的神色,双手合十:“真的对不起。”
赵来娣无奈看了她一眼,卫玲玲的眼神天真纯净,虽然穿着男人的衣服,梳着男人的头饰,却依旧仿佛没有经历过一点时间的险恶的娇小姐。
脸上的歉意是真实且真诚的。
“算了。”赵来娣低下头,盖上药瓶的瓶盖。
“你家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我…我还没找着住的地方,我是偷偷离开家的,没成想走到这山里迷路了。”卫玲玲的声音越来越小。
赵来娣无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山顶方向,她知道今天肯定是去不了姐姐那里了。
“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赵来娣对卫玲玲道。
卫玲玲自知理亏,乖巧点头。
等了一会,就看到赵来娣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慢慢走近时,一股食物的香气飘进卫玲玲的鼻子里。
赵来娣的心情明显比刚刚要好很多,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赵来娣搀扶着卫玲玲来到山脚下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月光从屋外倾斜而入,让屋内的一切一览无余。
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墙面都有些干裂,只有地面铺上了一些干燥的稻草。
“这里虽说破了些,但我时常过来住,稻草也换的勤,都是干净的。”见卫玲玲有些迟疑,赵来娣解释了一句。
卫玲玲见赵来娣泰然自若的盘腿坐在稻草上,也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刚刚准备坐下,目光触及到自己的穿着,才猛然想起自己如今可是男装扮相。
“那个…男…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呆在一个房间里,怕…怕是不妥。”卫玲玲努力回想着男子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赵来娣抬起头,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她:“我们村头唱大戏的红姑扮男人都比你像,你也至少把皮肤弄黑一些,喉咙处贴个喉结,或者把耳眼给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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