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汇故意咬重孝顺两个字,意有所指的态度证明,他的确没把凌博尊当成普通的小孩子来对待。
夜锦汇并没有参与夜锦凌和夜灵儿的计划,但是这不妨碍他能猜到从后备箱跑出去的人是谁。
毕竟能藏在宾利后备箱的人,肯定不是成年的大人。
能钻进夜家家主乘坐的汽车的小孩子,就更不多见。
他只需要找夜锦凌身边的人随便问一句,就能知道跑出去的人是什么身份。
所以夜锦汇根本没想过喊人去抓凌博尊,他知道凌博尊一定会主动来找他。
夜锦凌的人轻敌大意,能让他们兄妹逃跑一次,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逃跑第二次。
两个孩子那么聪明,又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所以他确定他们一定会来找,当时并没有出现在郊外别墅,并且明确表示已经发现他们的自己。
“他不是我爹地。当年他对我妈咪始乱终弃,如果不是太爷爷生病,他根本不会认我和妹妹。我们已经被你们绑来八个多小时,无论你们想要怎么谈判,应该都已经有结果。可是你们没有放我们离开的意思。这就说明你们和那个男人谈崩了,所以他放弃了我们,选择保住自己的利益。这样的父亲,还值得我拿命孝顺吗?我只孝顺我妈咪,我只爱我妈咪和妹妹。”
凌博尊小大人一般的分析,的确让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夜锦汇都吃了一惊。
紧接着夜锦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着赞道:
“你这小子合我胃口!做男人就应该这样敢爱敢恨,亲疏远近与血缘从来就没有关系!就冲你刚才说得这番话,即便司夜两家谈崩了。我也答应保你一命,让你回去孝顺你妈咪。”
“你要我做什么?”
凌博尊波澜不惊的直奔主题。
他不会轻易相信敌人的话,更不可能因为对方说要饶他一命而感谢。
不如有话直说的好。
“很简单!看看你是不是司玄翊亲生的。”
明明司玄翊离开的时候,凌幽幽的心情还很平静,满心期待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父子三人回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翻涌。
一种强烈心慌传来,逼得她差点从沙发掉下去。
她不安的站起身来回踱步,想来想去还是拿起司玄翊房间的内线电话,直接打给老管家。
“吴爷爷,我有事求您帮忙……”
司玄翊的车停在夜家院内时,正好是凌晨零点整。
夜锦凌穿着一身白色宽松滚黑边的单薄家居服,带着六个弟弟,也就是传闻中的夜家七公子。
以及刚刚回来不到两个小时的夜灵儿,一起站在别墅门口迎接他。
“若提早知道夜小姐要回家,我该亲自将她送回来,也免得让人觉得我司玄翊不懂待客之道。”
司玄翊与夜锦凌握手之时,不阴不阳的语气冷笑。
夜锦凌习惯性紧拧成川字型的眉心皱的更紧,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淡的回击道:
“灵儿原本也不是去司家做客的,司总心如磐石,倒是显得我们夜家强人所难有失风度。匆匆深夜到来,有事不妨进屋直说。”
他说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与司玄翊并肩向茶室走去。
一路到达别墅后面,户外露天用活竹隔开的清静茶室,‘欢迎队伍’也就散了。
只有夜锦凌和夜锦汇以及夜灵儿陪着司玄翊坐下,以及站在司玄翊身后充当背景板的保镖白问。
“夜总在我爷爷的寿宴时曾说过,要我给夜灵儿一个名分,否则就会倾夜家全力对付司家。现在夜灵儿人就在这里,想必我让她给你带的话,你应该也收到了。不知道夜总有没有想好,该如何给我一个解释?”
司玄翊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兴师问罪的强势不言而喻。
夜灵儿正在泡茶的手一抖,贝齿咬住殷殷红唇,下一秒眼泪珠就掉进刚放茶叶的紫砂壶中。
那般委屈无助的表情,即便一个字都没说,也足够控诉司玄翊的绝情,和在司家所受的侮辱。
“妹妹……司玄翊,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嚣张啊!”
夜锦汇最见不得孪生妹妹哭。
他一吹自己右脸脸侧的蓝色长发,转头用阴戾的视线看着司玄翊,似乎随时要将他打爆头一般。
司玄翊转眸高傲的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回答:
“与你们夜家人相比,我应该算谦逊的。夜总做为夜家的家主,应该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既然敢让夜灵儿冒名顶替去往司家,你就应该想好,她失败会给夜家带来怎样的危害。如今,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话无疑是告诉夜锦凌,你发的招,我已经接下并化解。
既然你失败了,我也把夜灵儿给你送回来,现在轮到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夜锦凌闻言随手拽着黑色的袖边,理了理白色的宽袖,坦然自若的回答道:
“交代就是灵儿的一颗真心,难道还不够?”
就因为夜灵儿爱上司玄翊,所以夜锦凌就帮夜灵儿撒下这么大一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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