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阿孟姐姐幫忙!」霜兒說著就要給阿孟跪下,說話的聲音里也已經夾雜了哭腔,「膳房主事的嬤嬤脾氣不好,若是明日發現這兩帖藥被奴婢混在了一起,分辨不出哪個是溫涼小院的,哪個是靜月小院的,定不會輕繞了奴婢的。」
阿孟忙伸手將人扶起,嘆了口氣道:「我同你去瞧瞧罷。」
她原本是不想走這一趟,畢竟已是入了夜,身子早已睏倦得不行,可見這小丫頭急得要哭出來的模樣,阿孟又想起自個方才來到沈府還為成為自家小家貼身婢女時,日子也過得很是艱難,犯了點小錯就好似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
如今見了霜兒,也不由得心生憐惜,想著既是順手便能幫襯一把的事兒,那邊幫幫她吧。
聽阿孟鬆了口,霜兒連忙擦去眼角的淚珠,又連連同她道了謝。
二人一道出了溫涼院,往膳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阿孟還對她說了許多提點的話,讓她日後做這些事可要時刻警醒著,再不要犯這種錯了,霜兒嘴上應著,可心思卻好像並不在這事兒上頭。
阿孟皺眉,可到底也沒再說什麼了,她說這些提醒的話不過是希望這小丫頭日後不要再犯這種不必要的錯,也能少受些苦頭,可她既是聽不進去,那說得再多也是沒用處的。
到了膳房,阿孟推開門剛往裡頭走了兩步,正想讓霜兒去將燈點起來,可話還未曾說出口,脖頸處便傳來一陣悶痛,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身後的霜兒輕輕舒了口氣,總算是將這事兒辦成了。
翌日。
沈昭禾起得早,整個人還沒精神過來就將枕邊放著的那本醫書捧起來瞧了好一會。
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細碎的晨光透著雕花的窗柩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駁的光影時,沈昭禾方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按著往日,到了這個時辰阿孟早該起了身,應當過來伺候著沈昭禾洗漱了,甚至可能都已經將早膳端上了桌。
可今日卻是到了這個時辰了還未有一點動靜,沈昭禾猶豫著往屋門的方向走去,心下想著莫不是昨日事兒太多,累著了,所以今日睡過了頭?
可又覺得不可能,阿孟在她身邊也伺候了有些年頭了,極少行差踏錯的時候,睡過頭這種事更是從未有過,剛來東宮那會兒自個受了傷,沒人幫襯著,都是阿孟一個人忙前忙後的照料。
那可比如今累多了,但也沒見她有一日起得這樣晚的。
沈昭禾想著,心底的那幾分不安越發濃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加快了腳步走到門前,正欲探手去開門,卻見那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第o44章
站在門外的是沈蘇蘇。
幾月未見,她似乎同從前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樣久沒見了,二妹妹不請我進去敘敘舊麼?」沈蘇蘇面上帶著笑意,眼裡卻是冷意分明。
人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沈昭禾又怎麼會不明白,轉了身便往裡頭去了。
沈蘇蘇也跟著踏進了屋,身後的如詩沒跟著進去,而是將那屋門帶上後便守在了外頭。
這會兒屋裡便只有她們二人。
沈昭禾不想同她說那些有的沒的,開口便問起了阿孟,「你如今想來過得應當是順心遂意,又為何來折騰我?阿孟無辜,你對她動手也落不著什麼好處,又何必費這些心思。」
沈蘇蘇回到京都,住進東宮也有好些日子了,但從未來探望過沈昭禾,偏偏是這會兒阿孟不見了她就來了,聯繫上她從前做的那些事兒,不難想到這事同她怕是脫不了干係。
只是沈昭禾不明白,她眼下不將她那些心思悉數花在徐淮意的身上,讓徐淮意給她給太子妃的位置,盯著自個又是要做什麼?
「二妹妹如今裝模做樣的本事確實厲害。」沈蘇蘇倒也沒有否認她同阿孟同她有關係,只是面色嘲諷的看著沈昭禾,「難怪我不過去了南岐月余,再回來,這兒竟是變了天了,不管是殿下還是我爹,這心都往二妹妹那兒偏,想來也是被二妹妹這裝模做樣的本是給唬住了吧。」
沈昭禾皺眉,「我不同你說這些沒用的,阿孟如今人在哪裡?」
又道:「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需要二妹妹拼命,只需要你幫我做一樁事,事成之後,我保證阿孟必然會活生生的站在二妹妹面前。」沈蘇蘇克制了心頭的怨恨,語氣也平靜了許多。
「什麼事?」沈昭禾神色猶疑,她實在想不到如今的自個還能幫沈蘇蘇做什麼事。
現下,沈蘇蘇要的,不都是信手拈來了麼?
「替我去南岐。」沈蘇蘇站起身來,「很快南岐人便會到東宮來尋人了,到時候你只要站出來,說你便是我,然後安分的跟著那些人去南岐,就夠了。」
沈昭禾愣住,「你何必折騰這一出,就算是南岐的人會尋到這兒來殿下也會護著你,在怎得也不會讓你再回到南岐去,難道你竟是不信他對你的心意?」
這倒是件怪事。
徐淮意對沈蘇蘇的心意一直都是明晃晃的擺著的,就連京都滿城的百姓都知道徐淮意對她的情意,她反倒開始猶疑了。
沈蘇蘇嗤笑一聲,「我自然知道他會豁出一切救我,也知道他有護住我的本事,可二妹妹,殿下待你一日好過一日,我不信你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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