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游府,自己没能救下她,这次终于不是差一点又要失去她。
于秋洗了澡,正坐在榻上擦头发,飞星和纤云在一旁给她扇风,这样干得快些。她有些困,体力和脑力一上午消耗太多。
华渊渟叩了两声门,问她穿好衣服没,自己可以进屋吗。于秋瞅了两眼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任何走光,就喊他直接进来。
“你不穿袜子吗?”
华渊渟一进屋,似是有些局促,不知道是站着还是要坐下。
“哦,我准备睡个午觉,不想下地了。你头发这么快干了?不弄干,老了偏头痛啊。”
“差不多,不要紧,没那么湿。那你休息吧,我给你打扇子。”
华渊渟说着就接过纤云手里的扇子。
飞星很有眼色地也放下了手里的扇子,拉着纤云去到屋外做些女红。房门并未关上,浮休也待在外面等主子吩咐。屋里只剩下华渊渟和游扶雨。
“怎么都出去了?你把那把扇子给我,扇大力点,这头发太长了。”
有时候很羡慕他们没有脱发掉发的烦恼,但洗头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麻烦。
于秋自己一通狂扇,给自己扇累了,干脆躺下来翘着二郎腿享受华渊渟的扇风服务。过一会儿又觉得人家怎么说也是个世子,还是个童工,自己别太过分了。
“不用帮我扇了,你困吗?你也躺上来,你给自己扇扇。”
华渊渟愣了一瞬,看到游扶雨给自己让了一大块空位出来,便和衣躺在最边上,还小心地避开了游扶雨的长发。
“华渊渟,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游霁晓要推我下水吗?”
“她坏。”
“哈哈哈,精辟!那要是我也不是个好人呢?”
“人无完人,我也不算好人。”
“你可真会安慰人。哎,我问你,要是你抓到了毒害磨蚁的凶手,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
果然是这样,她刚才也动过推游霁晓下水的念头,君子论迹的话,那她就是小人。仇是肯定要报,难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按照现在的律法,他们的结局也是一样,只是生杀大权容易滥用。
“怎么了?被吓到了吗?你肯定觉得我心狠吧。”
“不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比如,为什么一定要打仗。”
“我们跟梨国吗?世代有仇,这仗永远都打不完,有时候输一城,哪天又打赢了,总之看不到头。”
“那你愿意打仗吗?”
“我没上过战场,但听说特别残忍。每逢征兵,每家每户都要出人,有和我差不多大的,也有头发花白的。运气好建军功衣锦还乡,运气不好砍头俘虏马革裹尸。最近曲京郊外的难民又多了一些……”
“兴亡都是百姓苦啊!你小子可以啊,思想这么深刻,很有前途嘛!那你觉得当今圣上是个好皇帝吗?唉,我们悄悄的说,不告诉别人。”
“好吧,以后你见了皇伯父,可别什么都往外说,小心你的脑袋。皇伯父嘛,我觉得是,勤于政务,励精图治,文武双全,还有,不荒淫好色。要是后人写史书,绝对都是褒奖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