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敛一度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她昏昏沉沉，脑海里闪过无数她杀死目标的片段，最后画面定格在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胸膛被洞穿的那一刻。
听说执行者死了，所携带的系统也会恢复出厂设置，抹去所有记忆，那do还会是do吗？它也会像对她一下，对下一个主人关怀备至吗？
她还有那么多朋友。
池予白、秋京墨……
祁嫣。
好可惜啊，临死前都不能去见祁嫣一面，跟她说说话，她想她了。
云雾敛只觉得自己陷入在无边的黑暗中，呼吸越来越沉重，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嗯……？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淡，逐渐透出光亮来。
脖颈上传来清晰的痛感。
她被抱在怀里，莫尔加斯·狄许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她不偏头都能在余光中看到被血糊住的银，依旧是那个餐厅，所见皆是混乱，她一时不明白生了什么，她没有死吗？
俊朗的科斯尔双臂环胸，俯视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上帝啊，这是他见证过最血腥的一次初拥了。
也不知道莫尔加斯怎么想的，为了让这个少女活下去，选择在这个时候完成初拥仪式，将她转为血族，这样她就不会像人类一样死掉了。
两个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人抱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场面惨不忍睹。
空气中，透着丝丝甜味。
科斯尔嗅了嗅，好像明白缘由了。
少女迷茫的瞳孔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暗影。
她被转化了。
完成初拥仪式的莫尔加斯·狄许精疲力竭，哪怕再强大的身躯，也经不起三番四次的折腾，中毒、战斗、初拥，三个最刺激的事简直凑到一起了。
“我沉睡几天。”莫尔加斯·狄许嗓音沙哑，他半跪在地，抱着少女，转头对科斯尔道：“看着她，别让她跑了，也要小心她杀你。”
科斯尔挑眉：“知道她危险你还留着她，甚至把她转化成同类？莫尔加斯，我的公爵大人，她可是猎人啊。”
“嗯。”莫尔加斯·狄许抚摸着她的丝，声音透着疲惫：“我知道。”
就像他知道，等她恢复后，极有可能还会杀他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或许是他漫长的生命中难得碰到了一个有趣的猎人，又或者是她体内的血液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