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安点点头便提笔写道:扎布亲启,今听闻你新上任于疆域国主,我和时公子很为你高兴,听说扎允还在疆域国主,扎允和前疆域国主是一母同胞,他们感情好倒也无可厚非,扎允是个善良的人,之前我和时公子被困在宫里时是他五次三番的来帮助我们,所以望扎布国主能够放他一马,不要伤害他。
——洛衡安留
洛衡安写完,将信上的内容一一念给时清辞听,时清辞听完,道:“这样就好,不用再写什么了。”
洛衡安点点头,便将笔放了下来,等笔墨干后,将信纸迭起来仿金信封中交给了边疆统领,并拜托道:“林统领,那这封信就拜托你交给扎布了。”
“放心吧。”
很快,这封信便被边疆统领辗转几人送到了扎布手里,扎布听说是洛衡安送的信,便不堆在别的信那里直接拆开了,看完信,他沉思了一会儿,便走去了关押着扎允的地方。
扎允这几天被关押在地牢里其实过得还行,扎布没有过多的亏待他,反而还给他准备了舒服的大床和可口的饭菜,还有一些解闷的书籍。
扎布去的时候,扎允正坐在那看书,说是拿着书看,其实更像是在发呆。
扎布过去的时候扎允都没有发现,还是一旁的下人给扎布请安,扎允才反应了过来。
扎允给扎布请了个礼:“扎布皇兄。”
扎布和扎允还隔了一道栅栏,扎布点点头,问道:“你在这无聊吗?”
扎允摇摇头:“扎布皇兄您再给我多拿几可好,这我昨晚已经看完了。”
扎布没点头,扎允还以为他不愿意,于是便没有再提议,扎布下一秒对着那下人道:“将锁打开吧。”
那下人连忙点头,将锁开开了。
扎允不明所以的看着扎布问道::“扎布皇兄,这是何意?”
扎布缓缓道:“放你走,只要你不觊觎疆域国的国主之位,你想去哪都行,想做什么我也会满足你。”
扎允低下头,默默道:“我自然不会觊觎疆域国国主之位,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来担当这么重要的职位。”
扎布道:“那么,我放你走。”
扎允合住书,伤感的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我能去哪呢,皇兄?天大地大,这天底下竟然一个我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皇兄,我知道你和扎尔皇兄没有感情,我也知道扎尔皇兄他真的伤害过你很多,但是你知道吗,我还是很伤心,我明明知道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我还是想念他,皇兄死后,我竟不知该去哪里了。”
扎布听完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道:“扎允,你知道扎尔将我赶出皇宫那时候吗,我很震惊,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做好弟弟来看,可他那样伤害我,还差点害了我的姓名,我没办法不恨他,可我曾经也把他当做兄弟过,所以我懂你的感受,手足情是最难割舍的,我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我不会像扎尔一样心狠,对自己的手足下毒手,所以你走吧。”
“扎布皇兄,我小时候,也真心的把你们当成哥哥,扎尔皇兄他做的事,我知道真相后也一直无法原谅,可他是我哥哥,我没办法,眼看着他做的错事越来越多,而我无力阻止,那样的滋味十分的难受,谢谢你,扎布皇兄,这一点你比扎尔做的好。”
扎布由衷的笑了笑,道:“扎允,等我稳定住了,你若是想回宫,随时欢迎你回来。”
扎允深深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扎布又叫住了他,道:“其实我在今天之前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关着你,但今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也有那封信的原因,所以我最终决定放你离开。”
扎允回头问道:“什么信?”
扎布回答道:“是洛皇子和时公子,他们说在被困的时候你帮助过他们许多的事情,所以想请求我不要伤害你,其实放你离开,很多也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
扎允顿了顿,片刻道:“我知道了。”
扎布看着扎允的表情,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会去找洛皇子和时公子复仇吧,如果你要伤害了时公子,我可万万不能放你走的。”
扎允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皇兄做了那么多错事,到了这一步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不会去怨任何人。”
扎布摆摆手道:“你走吧。”
扎允准备离开,脚步又顿了顿,片刻后道:“扎布皇兄,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给时公子和洛皇子再带个话。”
扎布抬眼问道:“什么话,你尽管说吧,我会带到的。”
扎允沉默了许久,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最后他只说道:“谢谢他们还记得我。”
扎布默默叹了口气,拍了拍扎允的肩膀,示意他走吧。
——
边疆统领府上,林统领已经将疆域国主死的消息传了回去,现在只等着洛国主的消息了。
疆域国这些天大乱,洛衡安和时清辞因为在屋子里待着有些闷,于是便在附近转转,也给前些天因为战争受伤的百姓看看病。
这天时清辞在一处难民营给人治病,这难民营是两边战争后,一部分受到影响的难民无家可归,边疆统领就在一片空地盖了一些帐篷供难民居住。
时清辞正给人看病的时候发现他不远处也有些人聚集,中间是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公子,他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看上去十分显眼,时清辞看着那边,有些好奇的问旁边的百姓:“那边那是在干什么呢?”
那百姓笑呵呵的回答道:“那边也是一位医师呢,他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难民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