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表情很紧张,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后的宁归。
“状态很不好,吃药之后又吐了一次血,一直在发烧。”她在一扇客房前站定,握着把手低声说道。
“明白了,我会再给他开一剂药。不过”
“实在不行,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古怪,不像是野兽所为,也不像是被丘丘人那样的普通魔物所伤,我行医这么多年,居然从未见过。”
“还请尽力而为,至于别的,只能等老爷回来之后再做定夺。”艾德琳皱眉道。
再陪陪我
(注:修了39-42章,为保证剧情流畅,建议从39重新看)
宁归推开房门,浓重的草药味将这件宽敞的客房塞得满满当当。
一只坩埚架在窗下,里面盛着滚滚冒泡的汤药。记得那名医生临走时嘱咐,要熬煮三个小时药效才最佳。
不过我不敢保证一定有效——他这样说。
达达利亚之所以一直在发烧,是因为他身上那些不明来历的伤口。哪怕上好药绑上绷带,也很难有效地阻挡伤势蔓延。
床脚旁放着一只木盆,里面盛着清水,而漂浮在水面上的白毛巾因为投洗太多次,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宁归走到床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青年。
他的脸颊带着高烧特有的红晕,嘴唇却苍白得像发皱的纸。眉宇间残留着痛苦的余韵,露在被子之外的两条手臂上缠满带血的绷带,胸膛和锁骨上还有暗淡的划痕。
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竟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尽管阿尔戈极力反对宁归来见达达利亚,可有些事宁归必须问个明白。
面对这个尚在昏迷的病人,宁归有些无措。他的那些问题,总不能说给充满草药味的空气听。
宁归在床边呆站了一会,弯腰捞起那块毛巾,对折,拧紧,沥干。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总要等达达利亚病好些了再说。
他将那条毛巾折好,轻轻挑开青年额前的碎发,正要将毛巾敷上,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握住。
“谁?”达达利亚的声音哑得像声带被砂纸磨过,尽管有气无力,但他眼神中的防备丝毫没有减弱。
“是你?”
趁他愣怔,宁归抽出手,不由分说地将毛巾仍在他额头上,重新站回床边。
“”
“”
两人对视无言,还是达达利亚先扯出一个虚弱地笑,“你没事就好。”
心头隐约抽痛了一下,可宁归并没有被打动,“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
“有,当然有。”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四柱床的顶部,“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