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看着那不停冒血的地方,心痛得无以复加,打横抱起怀中人就朝王帐走去,大声道:&ldo;找军医来,快!&rdo;不必顾及保护军师,右护军提刀大骂一声:&ldo;妈的,敢伤我军师,杀!&rdo;&ldo;杀~&rdo;兵卒闻言,纷纷朝着所剩不多的骑兵冲去。&ldo;君清……&rdo;景韶不停地唤着怀中人,怕他昏过去。&ldo;小勺,我没事,你别怕。&rdo;慕含章靠在他怀中,这伤只是皮外伤,本想嘲笑一下这家伙大惊小怪的,但感觉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终是不忍心苛责,用带血的手握住他的轻声安慰道。54阳春面景韶紧紧抱着怀中人,前世在牢中的那一幕不停地在眼前浮现,让他一阵一阵地后怕,今日若是再晚上一步,他的君清可能就成了刀下鬼。&ldo;王爷,军医来了。&rdo;右护军拽着军医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然后看到军师靠在王爷的怀里,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左护军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如遭雷击的右护军,忙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慕含章见有人进来,便放开了景韶的手。景韶抬头看了一眼那军医:&ldo;还不过来!&rdo;因着是皇子出征,太医院特调了一名年轻些的太医随军,所以对于这军医的医术,还是勉强信得过的。&ldo;是!&rdo;那军医忙走上前去,把药箱放到一边,看了看慕含章的状况,伸手去拉他的衣襟。&ldo;你做什么!&rdo;景韶一把攥住那探向自家王妃胸口的手,瞪着赤红的双眼道。&ldo;王……王爷,臣……得把衣襟拉开看看伤口。&rdo;军医被吓了一跳,被这样的成王瞪着,说话都有些磕巴。景韶听得此言,顿时不乐意了,要把自家王妃的身子给别人看!但这又没有办法,治伤要紧,深吸一口气,抬手亲自去解怀中人的衣襟。&ldo;嘶……&rdo;伤口处的衣衫自然破了个大口子,血与衣衫已经黏在一起,拉扯之间便会疼痛,慕含章忍不住轻吸了口气。景韶立时不敢动了,小心挑起破烂处的布料,刺啦一声撕开,快速剥了肩上的衣襟,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肩头。但见一条三寸长的伤口从肩膀蜿蜒到锁骨,还在不停地冒出血珠,看起来颇为狰狞。军医被成王气势所慑,不敢上手,便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ldo;启禀王爷,幸而躲避及时,这刀伤既没有伤到筋脉更没有伤到腑脏,用药包扎一下便可。&rdo;这军营之中,也没什么好药材,且又不是那些娇弱的皇亲国戚,他也就没提开补血的汤药之类的。景韶看着怀中人发白的俊颜,心疼的不得了,伤口这般大,过几日还要行军,路上颠簸,定然不好愈合。军医见王爷没什么表示,就从药箱里拿出了治刀伤的金疮药。&ldo;叫卫兵打一盆热水来,你们都出去。&rdo;景韶直接把药夺了过来,没有给军医任何提起上药的机会,挥手把人赶了出去。将怀中人轻轻放回床上,景韶起身去拿东西,就看到左右护军像两个大木桩一样杵在那里,顿时冷下脸来:&ldo;营中现在乱成一团,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rdo;&ldo;属下告退。&rdo;左护军立时告罪,拽着右护军就走了出去。&ldo;小左,我怎么觉得王爷与军师之间……嗯,有些不对劲。&rdo;右护军苦恼地挠挠头。左护军瞥了他一眼,拖着他继续向前走。&ldo;哎哎,你怎么不理我?&rdo;右护军边走边试图踢左护军的屁股,奈何被拉着胳膊,腿太长撇不过来。&ldo;你站这里说话王爷能听到。&rdo;左护军面无表情道。&ldo;啊!&rdo;右护军惊叫一声,加快脚步拉着左护军快速跑开了。景韶用温水浸湿一块软绸,细心地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没有用军医给的药,而是拿出了青玉小瓶。这药涂上去不会增加疼痛,很快就能止血。&ldo;你不是还有一种西域的药吗?用那种吧。&rdo;慕含章抬起未受伤的右臂,挡住了景韶开瓶的动作。战事紧张,随时都会拔营,这药虽好,但伤口愈合并不会加快,他记得新婚那日景韶给他治下唇的那种药能快速愈合伤口,那样当不会影响行军。&ldo;不行!&rdo;景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在温水里洗了手,将青玉瓶中剔透的药膏倒在指尖,轻柔地涂在伤口处,&ldo;那药会让疼痛徒增数倍,你受不住的。&rdo;清凉的药膏涂在伤处,顿时缓解了那刀割火燎一般的灼痛,慕含章微微合眼,轻缓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