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成千上万种颜色,世人都觉得“白”最为纯洁纯粹,最不耐脏。
其实,在苏缨络的心中,这“黑”才是最纯真的颜色——无论什么事物沾染在其上,都如灰烬融入纯黑。
——无所遁形。
这灰的颜色……苏缨络小口的吞咽着面,余光却是把闫子清袖口上的灰研究了个遍。
这……莫不是厨房烧火时沾染的灰?再往里看,骨节明显的手腕上,似乎还有一点面粉的白……
难道,这面还真是闫子清亲手做的?
呃……
闫子清察觉了她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袖子往下拉了一些。
苏缨络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只低头专注地巴拉着那一小碗面。
这一刻的心绪不得不说有些杂乱。这闫子清是真把她当做普通的凡人女子,自己的小未婚妻好好宠爱着吗?
苏缨络想着鼓了鼓脸颊,上辈子他们最要好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待她好过……
终于,面吃完了,还剩下一个窝蛋。
苏缨络微眯了眼,又把蛋夹到了闫子清的碗中。
她冲着他嘿嘿笑,墨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闫子清道:“你吃不下了?”
苏缨络道:“不是。是感激老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老祖吃个蛋……”
滚蛋……面的蛋,还是您老人家自己吃吧!
闫子清缓缓地夹起了蛋,眸色深沉。
他低声道:“不必客气。”
苏缨络笑着摇手:“不客气,不客气。呵呵……”
面光汤净,苏缨络几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来。总算是完成任务了,她这下可以回去了吧。
谁料,这时,闫子清却又打开了食盒的第三层。
一只青花小瓷瓶骤然出现在了苏缨络的面前。
看那小瓷瓶窄口宽肚的造型,苏缨络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闫子清。
这明显是个酒壶啊?!他是什么意思?
闫子清自食盒中又取出了两只同色的酒盅,并排放好。
修长的手指拉开了瓶塞,一股淡淡的酒香缓缓地从中传了出来。
极为清冽甘甜的气味……苏缨络贪婪地吸了一口。
她都快有百年没喝酒了!
闫子清那家伙竟然还带了酒来?
犯规啊!!
好不容易夹住的尾巴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