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礼说:“初三我和你一起回帝都,去和你爸爸谈谈我们的事。”
这天晚上,他们很晚才上楼睡觉。
本想晚点起,可毕竟是大年初一的清晨,青漓依然热闹。爆竹声早早开始,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两个人。
窗外又是一片雾色,晨光熹微。
黄栌已经醒了,可她不想起,死死闭着眼睛,人在床上像虾米般一拱一拱的,尝试着把头埋回被子里。
孟宴礼把人捞进怀里,吻了吻黄栌的额头。
在她睁开眼睛时,他同她对视,然后偏头,同她接吻。
他曾经迷恋过很多爱好,至今记得年少时某次,美术馆布展出某幅已故艺术家画作,他为了一睹名画,骑着摩托飞驰2个多小时,跨区抵达美术馆的那种冲动。
但他现在,在年第一天的清晨,看着黄栌,冲动比那时多千百倍。
孟宴礼翻身,手肘撑在枕头上,垂眼看着她。
“黄栌,想不想试试真的做?”
第51章旗袍
床边矮柜的抽屉被拉开,耳边是撕开某种包装的窸窣轻响。
去年暑假,离开青漓的前一晚,黄茂康曾突奇想,动大家去海边散步。
那次黄栌站在温暖的浅海水里,脚丫踩着细软沙面,目睹夕阳下沉,缓缓落入海平线。
余晖浸染天空与海,海天交接的地方,呈现出一种被稀释过的朱柿色。
此刻她闭上眼,脑海里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温暖又柔和的颜色。
难以抑制地翕张。孟宴礼应该比她更难捱,汗水从鼻尖滑落,无声落在枕头上。
但他的语气温柔的、耐心的,令人安心。
他帮她拨开被汗水粘在额头和脸颊上的丝,吻她:“别怕,放松。”
真正起床时,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中午。
雾散了,明媚的冬日暖阳烘烤着地板,吃过午饭,黄栌想要去海边散步。
孟宴礼询关怀地询问:“还疼么?”
黄栌放下敷眼睛的冰袋,摇头。
没错,黄栌的眼睑又浮肿了。
忘记是某次在什么契机下的谈话,黄栌和孟宴礼说过,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
可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总有事情生,让她在孟宴礼面前脆弱。
连今早也一样。
孟宴礼吻掉她眼角的泪痕时,她还气息不稳地辩解:“我才没……”
最后的一个“哭”字,被冲撞掉,破碎在早晨柔和的光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