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淡淡一笑,“不,是因为你认错仇人在先,选错盟友在后。”
“你此话何意,世人人人皆知,当年卫家倾覆乃你一手所为,咳……如今你想抵赖也是赖无可赖。”
“如若这般想,能叫你心里安慰两分,你且自便。本官最后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招,卫小姐可活。”
“若我不招呢?”
“主仆一场,那你就帮卫小姐选一条路来走——凌迟而亡或作营妓偷生。”
“你!卑鄙!程贼你不得好死!!!”
说话间,赵崇已经吩咐人将香炉挪到那卫府刺客的面前,炉中那新燃的香柱青烟袅袅。
程砚卿自然不会理会一个阶下囚的谩骂。
诱饵已放,招供不过早晚。
他不紧不慢的踏出刑房,重新坐于案前。
一盏茶的功夫,赵崇拿着张画了押的供书疾步进来。
“大人,招了。”
程砚卿放下茶盏接过供书,扫了几眼,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莫非大人早就知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赵崇不解。
“不过猜测罢了。”他将那张薄纸随意一折扣在案上。
“那依大人的意思,现下该当如何?”
“将消息放出去,然后按兵不动。卫良弓好生寻个地方看护起来,以防有人杀人灭口。”
“是大人,卑职这就布置下去。大人,跟着熬了一夜想是累,不如卑职送您回府稍作休息。”
“程前那里可有信息?”
“信差早先来报,说是程府卫一夜未歇,但是遍寻无果。”
程砚卿点了点头,接过赵崇奉上的披风,一边系着脖颈处的带子一边往外走,“备马,我亲自去一趟。”
“那卑职随您一道前往。”赵崇道。
“不必,拨一队人马随我去便是,卫良弓那里你亲自盯着,对方或许会狗急跳墙。”
“是卑职领命,不过大人也毋须太过担心,夫人洪福齐天必能逢凶化吉。”
“是么?那就借你吉言。”
程大人头也不回,纵身一跃翻身上马,长鞭一挥,疾驰而去。
留下赵崇一头雾水。
他看着被马惊起的尘烟,心下思量,这句话难不成拍到了马腿上?
不能吧。
不过这大人对他那位夫人的态度倒是有两分奇怪。
说他关心吧,昨日人坠了崖也不见他如何,反而急急的后来审刺客。
说不关心吧,今日一早又一歇未歇的赶过去寻人。
当然,更可能的是,收尸。
毕竟那么老高呢,赵崇摇了摇头按住刀柄折回大牢办差去了。
许莲台醒来时,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里,洞口有湍急的水流直冲而下。
如此,这山洞应该处于瀑布后面,隐蔽性定是极好。
“你醒过来了?”有人走到她身前的火堆旁蹲下,那里烤着她破败不堪的外衫。
许莲台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来,一脸戏谑,“你倒是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