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现说的再多对方只会嫌烦,她也懒得多说,坏人她不做了,有的是人来做,只是想来想去,没想到会是许莲台先提这一桩。
只是遣出去也不过清净一时,程砚池什么德性这些年她也算彻底瞧得清了。
从前还费些心思收拾几个恃宠而骄的姨娘,后来简直烦不胜烦,时间久了她们闹就由着她们闹,她只管带着女儿闭紧自己院子的大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大嫂……能不能通融一二,将她们移到外面的庄子里住下也成……”
程砚池果然烂泥上不得墙,这会儿了还一门心思的想要留人。
“她们是二弟的人,自然由二弟说了算,只是我跟大人名下的庄子不能给二弟行这个方便,如何安顿,还请你们夫妻自便。”
许莲台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但要借地方是不能的。
李盈袖突然逮到了机会,便是能清静一时也是好的,她一把扯住程砚池的衣袖,咬着牙说道。
“二爷做这下这等没脸的事,我这个作妻子的脸皮都要叫人踩进泥里了,为了二爷的前程,我自愿牺牲给那贱人让出个平妻位子,如今不过是叫二爷卖几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二爷就这般为难么?
二爷不为着我,为何不能想想咱们秀若,你瞧瞧那些姨娘整日骚姿弄的下贱模样,哪家的小姐能与这等人为伍?又能学出什么好?
今儿,我把话撂这,二爷若是不肯听大嫂的,那我父亲那里您也别指望我,大不了和离便是,我带着女儿回娘家,也好过同你过这样没滋没味的日子……呜呜呜……”
只说着,又哭了起来。
一听和离,程砚池果然慌了几分,现在哪能和离,他才同李云萝出了这样的事,就跟嫡妻和离,这里可是京都,天子脚下,言官当道,若传扬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仕途还要不要。
其实程砚池顾忌的有理也没理,名声对于一个官场上的人来说当然很重要,可就凭他那一院子的花红柳绿,名声这东西他是真没有。
没有的东西,当然也就不必在意了。
“成成成……就依着夫人的意思还不成,你别哭哭啼啼的了,在兄长跟大嫂面前像什么样子。”
程砚池从袖中掏出个嫩黄的绢子递到李盈袖面前,不过对方没有领会他的一片好心,一脸嫌弃的望着那绢子,又嫌恶的别开脸。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神色讷讷的重新将那绢子塞入袖中。
到底是桃娘的一片心意,人都要走了,物件便留下作个念想也好。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又空的厉害。
“成了,那就这样说定了,是时候把李家表妹叫进来问问她的意思了。弟妹,你们二人都姓李,以后又是个院子里的姐妹了,一会儿就由你来说吧。”
许莲台笑着把李盈袖从地上扶起来,大致的走向已经按着她的意思定下,像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不会做的。
李盈袖不是惯习做好人捡便宜么,那这回也叫她尝尝做坏人的滋味。
劝人往粪坑里跳,可要天打雷劈的。
她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多费口舌,她喜欢简单一点,直接将人推进去最省事。
须臾,听禅便带了人进来。
瞧着模样李云萝像是重新收拾过了,衣裳换了新的,头也梳的整齐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