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但是宫里肯定不同意。
这才肃清的差不多,老皇帝怎么可能让景王再傍上这么大的助益。
但刘红玉他爹好容易看到一点曙光,哪里能依。
举着铁券丹书就上了朝堂,头磕的砰砰作响,大有皇帝不同意,就磕死在堂上的架势。
因为刘红玉放出了狠话,进不了景王府她只能回头嫁马夫。
结果,当然皆大欢喜的。
只不过刘红玉揣着肚子进门时,又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让他把她的马夫也弄进府。
这对景王是小事一桩,景府这么大,进一个也是进,进俩也是进。
何况,能成全一对,算是积德了,老天都得让他跟她有好结果。
如今十多载已经过去,刘红玉早带着她的马夫跟她的一群崽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而景王跟他的景王妃,也称得上琴瑟和鸣。
当然,这是景王自己不要脸的想法。
徐如约烦他还是依旧,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腻歪起来,竟然能这么腻歪。
牛皮糖都不能这么黏糊,推不动打不走。
只能任他抱着揽着搂着,时间久了竟然也习惯了。
这两年他远在边关苦寒之地,她一个人睡时,竟然良久都不能适应。
怪哉。
如今两年已过,战事了,他也算闲下来。
就张罗着带着她跟阿琛去一趟江南。
出远门啊,徐如约比阿琛还要兴奋。
十一岁的阿琛被她养的性子极好,开朗不失稳重,促狭里又带着周全。
徐如约觉得得子如此,一定是老天爷怜她困于内宅不易。
所以,受起儿子的好来,也很心安理得。
比如此次出行,她这个王妃诸事不问,全由阿琛上下打点,甩手掌柜当的脸不红心不跳。
毕竟三十几许的人了,早就没了小姑娘家的嫩脸皮。
如果明慧在,一定毫不留情的吐槽主子。
王妃一定是年岁大了记性差,您多暂也没有脸皮薄过。
一家三口带着几个侍卫轻装上路,一路走走停停……
二十多天的路程,硬是走了一月有余。
徐如约,这辈子可是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一路上两眼亮的吓人。
连带着看着景王都比平常顺眼许多。
阿琛十分有眼力见儿,大多时候都骑着马跟在马车外,只留父亲母亲二人在车内培养感情。
徐如约也想骑马,但能力不允许。
她身子弱,端的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骑马也能想想罢了。
景王大约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对着马车外的儿子招了招手。
阿琛打着马乖乖走到车前。
“骑的久了仔细背疼,你坐进来歇歇。”
阿琛一句感念的话还未出口,又听景王继续说道,“为父带着你母亲溜达一圈儿。”
阿琛……
好吧,王妃是自己的,儿子是过继的。
他就知道。
少爷坐在马车内,掀开车窗,看着双亲骑着马的背影,弯了嘴角。
他太小,幼年的事情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但他的身世母亲从未瞒他。
母亲教他,第一要紧的事便是要分得清是非曲直。
好在他学得不错,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只是觉得庆幸。
庆幸父亲将他从不祥的枷锁里救出来,庆幸母亲对他毫无保留的爱护与养育。
一行人,一路游至江南,已是月余后了。
江南有旧识,自然不用再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