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好奇问:“六娘备了什么贺礼?”
裴六娘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调侃道:“我父亲五房妻妾,我与六哥一母同胞,不是那嫡系,自然是争不过人家的。不过平日里祖母疼宠我们,我自然想讨得她欢心,给她弄了些花样哄哄。”
“什么花样?”
“祖母爱看杂耍,我和几个姐妹们参照西域来的耍戏编排了一段杂耍舞,很是趣味。”
一听跳舞,林秋曼连连摆手,“六娘饶了我吧,这我不行。”
“你先听我说。”又道,“我也不会跳舞的,家中会琴棋书画歌舞的全都被阿姐们占了,我一样都拿不出手来,但这杂耍舞我却能行,就跟丑角儿似的好玩得很。”
林秋曼半信半疑。
裴六娘继续说道:“我真没骗你,今儿我还把衣裳带来了,二娘可以瞧瞧。”
婢女把舞衣奉上,是绿色齐胸襦裙,红黄绿相间,很是宽松肥大。
林秋曼嫌弃道:“这衣裳穿上得变成墩子吧,滚圆得像个球儿。”
裴六娘:“二娘所言甚是,杂耍丑角儿就是这样的衣裳,像不倒翁那样,圆滚滚的,娇憨可爱得紧,到时候一定能惹得祖母开怀。”
林秋曼很是怀疑。
裴六娘:“这舞不似正经舞蹈,不需要功底,它讲究故事趣味,只要扮丑讨巧便行了。目前我们只有八人,共计十二人,还缺了四位,我实在找不着人了,这才来求你帮我撑撑场子。”
林秋曼摆手,“你饶了我吧,若是让我上公堂还好,玩这些我是一窍不通的。”
“就是要一窍不通才好呢!”
“六娘别忽悠我了,到时候我在台上出了丑,那么多人瞧着,让我脸往哪儿搁?”
“放心吧,所有人都会浓妆艳抹,认不出你来的。”
“算了算了,这忙我帮不了。”
林秋曼还是拒绝。
裴六娘耍起了无赖,“倘若二娘不应承我,我便赖在这儿不走了。”
这让林秋曼为难。
裴六娘好言道:“二娘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讨祖母欢心,但平日里犯懒,不学无术,如今临时抱佛脚,其他小娘子都嫌弃我那杂耍玩意儿,没人愿意掺和,可把我愁坏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女郎们都爱美,谁乐意穿那样的衣裳,画个大花脸儿去登台呀。更何况,前来参加寿宴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世家,也太糗人了。”
裴六娘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二娘有所不知,我家五房兄弟姐妹,私底下争宠得厉害,他们个个满腹才华,我可以说是所有姐妹中最差的那位了。”
见她沮丧,林秋曼心有不忍,索性拖柳四娘下水,说道:“你反正缺了四位,要不然去找找我的手帕交柳四娘,她若同意撑场子,我便也同意。”
裴六娘眼睛一亮,一改先前的颓然,激动道:“那敢情好!”
她是个急性子,当即起身走了,林秋曼忙叫住她,“舞衣还没带走呢。”
“搁你这儿了。”
待主仆离开后,林秋曼无比嫌弃地打量那襦裙,莲心掩嘴笑道:“小娘子要不要试试,奴婢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林秋曼:“这么丑的衣裳,难怪裴六娘找不到人,谁乐意穿呀。”
张氏:“小娘子若是不喜欢,推拒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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