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启昌神色狰狞,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暴怒的吼道:“他这是滥杀无辜。”
“他玛的,我要干掉他。。。”
黄志诚连忙劝道:“6sir,冷静点,这种事情,没有证据的。再说,他又没有亲自动手,你要忍耐!”
6启昌狠狠一拳打向墙壁,鲜血瞬间流满了手背,却恍若未觉,犹如怒狮般对着黄志诚咆哮道:“你让我怎么忍,周家群是我八年前亲自派去的,那时候他刚结婚,老婆才有身孕,现在他女儿都上小学二年级了。”
“他向我申请过几次,想要归队,我也答应他了。准备等到倪永孝上位,就让他退出来,回来警队上班。”
“可现在。。。”
“啊!。。。”暴怒的吼声响彻屋子,震的李言耳朵嗡嗡直颤,不自觉的晃了晃脑袋。
“你让我怎么和他老婆和孩子交待,我应该早一点让他回来的,唔。。。唔。。。唔。。。”
偌大的汉子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像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嘭。。。’的一下,门被推开。
“6sir。。。”
“黄sir,生了什么事!”
对面其它办公室的同事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寻常,急忙进来查看。
黄志诚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滚远一点儿。。。”
几个人看到里的情形,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到顶头上司怒,连忙退了出去,将门关得死死的。
被几人一打断,6启昌知道此时也不是伤心的时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振作了起来,问道:“周家群临死前,有没有说什么。。。”
李言想了想,说道:“当着倪永孝,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他死前伸出了三个手指,或许是想表达什么?”
黄志诚和李言都看像6启昌,像这种事情,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猜得出来。
6启昌皱眉想了半天,也是一头雾水。
李言无奈的提醒道:“一个人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肯定是最重要的事情。做为一个卧底,一定在平时就做好了随时殉职的准备。若是我是当时的情形下,肯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最后也想把这个地方传达给自己人。”
“比如重要的信息,或者一些钱财之类的,他有老婆孩子,又在社团里面混,肯定要留下钱财给家人。”
“他伸出三个手指,肯定和三有关,你好好想想,三号货仓?三号居住地?第三套方案?还是和三有关的放东西的地方,例如保险柜储物箱之类的?你好好想想。。。”
6启昌眸中光茫一闪,脸上浮现明悟的表情,脱口说道:“我明白了,我们平时传递情报,都是他将东西放在港通大厦一楼的保险柜里,他一定是另外开了一个存放东西。”
“6sir,不管里面放着什么,只要是财物,这些东西干不干净我不管,但你一定要将这些东西交给他的家人,别说什么脏物之类的。”李言说完神情笃定,眼神烁烁的盯着6启昌。
“你放心,我没那么冷血,他是我们香港警察的骄傲,我不会让他带着遗憾走的。”6启昌沉重的说道。
三人一时陷入了安静,沉浸在思虑当中。
“对了,你刚刚说倪永孝怀疑身边还有卧底。排除了你,还怀疑哪些人,有具体的对象吗?”
李言说道:“当然,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现倪永孝总是一批一批人的试探,总是分别告诉这些人不同的消息。然后通过结果来排查,现在目标范围已经放在他身边的四个人里面。”
“你是说?”
“倪永孝身边常常跟随着四个马仔,也是四个护卫,下面的小弟们都称他们为四大金刚。”
“林锐生,黄富华,朱成豪,还有罗继。”李言看着6启昌,报出了四个人的名字。
在有心的观察下,现提到罗继的时候,6启昌的眉头不自然跳了跳,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没有说什么。。。
黄志诚看了6启昌一眼,然后问道:“你觉得倪永孝有没有确定谁是卧底?”
“据我对倪永孝的了解,差不多了,也许下个月,就能揪出来。。。”
6启昌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言随意道:“其实在有心人的眼里,想查出来并不难,警方急着想将倪家定罪,就会不断的催促卧底寻找证据。而干到倪家核心的卧底时间都很长了,长期的潜伏生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神经早就绷的死死的,这些人长期压抑,情绪极度烦燥,自然也是急于搜集罪证。”
“这就是最大破绽,倪永孝利用这一点,频频做大买卖,自然可以像钓鱼一样把这些卧底一个个的都给钓出来。”
“最近倪永孝就在放风,说下个月从泰国过来一批货,大概有五十公斤。你们消息灵通的,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吧?”
黄志诚有些懵,看了看一脸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的6启昌,疑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消息并没有对外声张,只放给了那四个人还有我,大概只有我们那几个人知道吧!”
“你怎么没向我汇报?”
李言翻了个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黄三年:“这摆明了是在钓鱼好吧!贪功心切,会害死我们的。”
“这样的消息我这半年已经知道不少了,要是事事都报给你,现在我坟头的草都长出来了!”
6启昌盯着李言:“你怎么知道这是假消息?”
“倪永孝这个人狡猾阴险,却很惜命的,他明知道身边有内鬼,怎么可能做大买卖。就是做,也是让其它人代劳,比如韩琛黑鬼那些人,怎么会亲自涉险,凡是他亲自去收货的,全是假的。”李言理所当然的说道。
“所以你判断下个月的交易,也是假的,那你觉得他会怎么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