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眠点点头?:“没问题啊!”
喻眠和宋声燃商量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坐在活动区中间演奏,周围乖乖巧巧地坐满了一圈小朋友。
宋声燃弹吉他,喻眠在一旁轻轻吟唱。
阳光从窗户里映进来,照得每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喻眠轻声开?口,配合着宋声燃的曲子吟唱。空灵悦耳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在整个走廊悠扬回?荡着。
歌声总是?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小朋友们在旁边听得如痴如醉。只是?其中有一个双耳失聪的小朋友,因为听不到喻眠的歌声,急得扁嘴想要哭出来。
小志蹭到他旁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给?他打手语:“兄弟别?哭!我给?你演喻眠姐姐唱的歌!”
于是?活动区就出现了更壮观的景象:喻眠坐在中间唱歌,旁边的小朋友纷纷挥想象力,给?失聪小朋友表演听到的歌声。
小志趴在地上,表演鱼儿在大海里游泳的动作;眼镜小姑娘张开?手臂,模仿鸟儿在天?空飞翔。。。。。。
而走廊的另一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上楼。歌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男人的脚步顿了顿。
护工小姐姐翻着记录本,一边上楼一边汇报着,“程老先?生这半个月恢复得非常好,您可以?。。。。。”
程司越打断护工的话,“你们康复中心有没有看脑子的地方?”
护工:“??哈?”
程司越摇了摇头?。怎么到这种?地方都能听到她的歌声?他好像真的得治治脑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喻眠:唱歌的是我。但你确实需要治治脑子:)
第23章乘风破浪第二十二天
顶楼的VIp病房里,加湿器缓缓吐着雾气。
头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里,静静看着窗外出神。
不多?时,房门打开,身量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侧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温控面板,伸手把温度调节到合适的参数,才走进去轻轻开口,“爷爷。”
轮椅上的老人回过头,看到身后?眉目温沉清贵的男人,浮起一个笑,“司越来啦。”
程司越扶住轮椅,把老人移到阳光温暖的地方,“医生?说?你最近的状态很好,指标也?都恢复了一些,您要回家?里去住吗?”
老人摇了摇头,“家?里太空啦。。。。。。住这很好,偶尔还?可以叫人推我下楼,和孩子们说?说?话。”
老人双手放在膝间的毯子上,说?话的时候,每个字吐得很慢,却字字力道千钧。他的眼?神也?并不像其他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浑浊,而?是透露着连年轻人也?少有的清醒。
看得出来,暮年能有如此气场,年轻的时候,也?必是在风云之中岿然屹立的卓绝之辈。
程司越淡淡点?头,“好。”
祖孙俩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静谧的沉默中,好像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不多?时,老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程司越道,“过几天,就是守业的忌日了吧?”
“是的,爷爷。”
程佩山的神色带了一些释然,“我想去看看他。好像是很久。。。。。。没有和他说?说?话了。”
程司越道,“好,那我叫人安排。”
程老爷子口中的守业,是他的长子程守业,也?是程氏企业本来的继承人。二十五年前,程守业和妻子遭遇了一场交通事故,后?来妻子经?抢救无?效死亡,而?程守业不久就中风去世,留下了年仅五岁的程司越。
此刻,程司越就那么站在阳光下,长指搭在扶手上,眉眼?清隽从容,抬头看着天上白云滚动。阳光晃在他冷白肤色上,镀上了一层淡白色的薄光。
其实除了程老爷子,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地方。疗养院靠山环湖,每次来探望程佩山,他都能感受到难得的平静。
从病房出来以后?,程司越叮嘱门口的保镖,最近要格外注意程老爷子的安全问题,所有来探访老爷子的人,都要向他汇报。
程氏企业最近内部有些动荡,程佩山年事已高,不少人就像猩红着眼?睛的狼,盯着程佩山的这份股份和遗产。
好在程司越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出常人的冷酷手腕,这些人才一直忌惮着他,没敢有太大胆的动作。可最近程守业的忌日将?近,老爷子势必要去陵园祭拜,安保问题自?然就成了重?中之重?。
不过还?好有他盯着,这些人应该暂时不会贸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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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程司越没有直接离开康复中心,而?是拐到了刚才的特殊儿童活动区域。
刚才的小护士还?记得程司越说?的的头疼问题,十分负责地询问道,“程先生?,需要我帮你预约旁边总院的神经?内科吗?”
程司越站在玻璃房间外面,看着活动室中间肤如白瓷的少女,对?护士摆了摆手。
“不用了,谢谢。”
他没有听?错,真的是她。
此时少女坐在小朋友中间,穿着简单的九分白T和牛仔短裤,怀里抱着吉他,正在弹奏一抒情的曲子。
她微微低着头,柔顺的长卷披散在身后?,卷翘的睫毛极长,在温暖的阳光下,睫尖缀着细碎的光。明明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灵动,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因为不想惹人注目,程司越打开和活动室一墙之隔的工具间的门,躲了进去。工具间里只?有些废弃的小木马,或者袖珍版儿童座椅之类的东西。程司越捡了个小凳子,靠墙坐下来,一双直的大长腿屈在外面,显得尤为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