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被压制得咳嗽出声。
伤还没好,跟一个为了拿到药一心拼命的人相搏,他胜算并不大。
更何况,从编号来讲,o的实力还排在他前头。
有些绝望,想从o挡住的臂弯再去看看周时予。可o身子佝偻着,将他眼前的视线完全挡死,除了近在咫尺,已经划开他衣裳,尖端往皮肉里扎的那把勃朗宁之外,再望不到其他。
拼尽了全力去拦o往下的刀,牙齿紧咬住,齿尖摩挲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手臂上,额间青筋暴起。
却还是因为长时间的对峙而脱力。
刀柄越地往下压,刺穿胸前裹着的纱布,避开肋骨,往里头钻。
能感觉到刀刃劈开血肉,形成压迫。心脏像是感受到威胁,跳动的度变快。
眼眶都瞪得红,可还是挡不住刀尖往里头钻。
疼,疼得眼睛酸。
他想,他大约是有眼泪了,否则,o不会笑得更怪异。
“,你别怪我啊。我们是兄弟,但没有兄弟能活,没有药,我可是会死啊。你就当帮帮我,啊,你就当是在帮帮我!!”
觉得身上这人可能是已经癫狂了,即便此刻他叫喊,o也不可能会停下来。
可他还不想死。
周时予周时予周时予……
到了最后,居然停留在脑子里最多的,还是把他当蝼蚁,不在乎他生死的那个人。
可笑。
哈哈哈哈哈,真可笑。
胳膊脱了力,阻拦o的那股力量散开,o手里的那柄刀没了阻力,只要分秒,就能扎穿他的心脏。
侧过脑袋,静静地等最后一刻的到来。
地上,好像有风掠了过来,带动着尘土在瞳孔前蔓延。
在一片绚烂的灰尘里,他闻到了血腥味。
很浓郁。
很近。
温热的血滴落在他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滑,等滑到耳侧滴落到地上的时候,才变得冰凉。
有些错愕地转回脑袋。
入眼,就是那染着血的莲花吊坠。
白玉染着殷红的瑕,像落日余烬中湮没的晚霞。
菩提在o脖子上缠绕着,而周时予扯着手串的两端的修长漂亮的手,蓄着的力道散下来。
o收回了去刺他的手,反而双手往脖子上摸过去,想说些什么,却最后只呜咽了两声,一口血从唇角渗了出来。
然后,整个身子栽倒在他身上。
因为倒的位置在他颈侧,离耳朵的位置很近,所以在此刻还能清晰地听到o身上,还有血在往外流的声音。
“啊,脏死了。这地下室全是血,以后还怎么住人?”
周时予像个没事人似的,将手链从o脖颈上取下来,指尖在金线上轻轻一弹,上面沾染上的血污就抖落大半。
他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出来时收拾一下。啊,最好是在里头洗完了澡再上去。”
说罢,就抬脚往楼梯上走。
“为什么?”
身后,是略带哑音的腔调。
他这腔调里含着质问,带着不解,还有一丝,根本藏不住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