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周时予一开始装读书人。
纤瘦羸弱的外表下,是斯文有礼的处事风格,对谁都像水。
他瞧不起周时予的装模作样,周时予也讨厌他的粗鄙暴躁。
在集训营,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屠杀那次,若不是那次……
妈的,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周时予为什么会出手救他?毕竟周时予这种人,也不是会怜悯谁可怜谁的性格。对他和许星野来说,最后是个人出来还是个人,并无差别。
“我在里头,学的可是机电!只要有根绝缘体挑开导电器,这破链子就锁不住我。”
的声音带着丝骄傲,像是在说自己当年的战绩一样,语气都亢奋了些。
周时予挑了下眉。
这倒是他没想过的点。
主要是从集训营回国后,又陷入了实验室。他们一行人忙着奔波逃命,后来,为了定期压制和研究favorite,他们又蜷缩在房子里,所以并没有什么需要展示他能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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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周时予下意识觉得,这人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不听话不受控的痞子罢了。
不过,既然他能解开电子锁,为什么还会被脖子上的锁环给控制?
周时予瞥向脖子上还在闪着红光的项圈,还没开口问,就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抿了下唇。
“这个比较复杂,老子还没解开。”
周时予眉心蹙了下又松开,没说信或者不信。
也没继续解释什么。
他只是伸手,将周时予放在床头柜的水杯重新拿起来,将里头剩余的水全喝干净。然后,将空杯子朝着周时予递过去。
“我还要。”
周时予盯着那只捏着杯子的手,几秒后,才慢慢走过去,接过杯子转身出去。
为了去掉那股杀人的血腥味,周时予一回来就洗了澡换了衣裳,沾了血的长也一根根捋直反复洗过,然后披在身后晾着,等它自然风干。
此番一转身,那柔顺的头就随着他的人转过了一个弧度。
尖从的手背上擦过去,触感还没散,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
指尖微微动了动,猛然收拢。
可收拢了手,却收不住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
它又在显示自己的特立独行,未经他的允许,就随意跳动如擂鼓。
等周时予拿着水再回来的时候,刚才还倚靠在床头的人已经躺下,自己盖好被子,平躺着睡着了。
周时予站在床沿,盯着被子外露出的那颗脑袋。即便睡着,那眉峰依旧锋利着,像全副武装的刺猬。
可不够强大的刺猬,即便满身是刺,在高位看来,依旧是只能捏在手里把玩的宠物而已。
周时予将水杯放下,关了灯退出了房间。
等第二天周时予再醒,是被保洁吸尘器的声音给搅醒的。
他浅眠,等人靠近房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睁开了眼。
保洁推门进来,似乎没料到房间里会有人,愣了一下,马上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双手垂在身前,低头叫了声,“先生,我不知道您会在这里。打搅您休息了吧,我这就出去。”
“不用了,我也是临时来的。你照常打扫吧,不用理会我。”
周时予起身,进了浴室。
昨晚从上善医院杀出来,本就耗了不少体力,后面又因为请人来给治病,磨蹭到天快亮了才睡。而现在,也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
周时予捏了捏眉心,用水浇湿了脸,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浴室的门,叮嘱保洁,“次卧就不用打扫了。动作轻点,有人还在睡。”
“啊,是。”
周时予洗漱完,将身上的睡袍换掉,动身到厨房咖啡机那里冲了杯不加糖的咖啡,走到桌前坐下,单手刷着冲上热搜的新闻。
时间应该还早,上善的大火还没被报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