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老板有良策?”
春花看他一眼,眉头锁得像座山。
“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怪兽忽然安静下来了,不知是潜入了深水,还是又化作人形上了岸。
严衍静了静,道:“也好,咱们分两个方向,去找生路。”
怪兽腹中另有一番天地,空旷广阔,高呼还有回响。
严衍在前面举着火折,肩膀平直宽阔,春花跟在他身后,忽然幽幽地道:
“严公子,你不是个普通的账房先生。”
严衍步子未停:“春花老板以为,严某是什么人?”
“你功夫很好。我猜,你是不是除了做账房,还做护院?”
“学了这么多门手艺,可见你小时候真的很缺钱吧。”
“……”
严衍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她,撞上她一脸的同情。
她扯住严衍袖子:“严公子,咱们……好歹也算熟人吧?”
严衍挑眉:
“大概算吧。”
这机关算尽的小女子落入绝境,迂回了半天,不知又要耍什么手腕。
然而春花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迎春花的锦袋。
严衍将那锦袋拎起来,晃了晃,里头叮当作响。
“这里面是什么?”
春花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是……账柜的钥匙、金库的钥匙,还有我书房中有个暗格,里头有个木箱的钥匙。”
“你身手好,说不定还有出去的机会。若是见着我爷爷和哥哥,替我将这锦袋交给他们。”
严衍一愣,半晌冷冷道:“春花老板这是在交代遗言?不怕我侵吞了你长孙家的财产,远走高飞?”
“严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春花咧嘴一笑。
严衍看着她的笑容便有些生厌,没由来地还了一句:“你怎知我不是?”
春花捏着衣角,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觉得我欺负了陈葛,后来又觉得我欺负了我哥哥,所以你说你不喜欢我,大概也是为他们打抱不平吧。你与他们素不相识,却还存着公义之心,可见是个讲道义的人。”
“今日我遇了难,你明明很看不上我,却还是舍身相救,结果和我一起落入妖怪腹中。可见是个极心软的人。”
“像严公子这样的人,不论是交友还是合作,都是上上之选呢。我要是真死在这里,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我留下的东西交给我哥哥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