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还没完,人影就已消失不见。
他揉了揉眼睛,惊愕道:“这……我看错了?”
街巡不禁打了个寒颤,匆匆跑开。
“娘亲哟……就了我不想来菜市口这边,杀了多少头,怪阴森,活见鬼了都!”
();() ……
求以柳带着吴用飞出城外。
“师兄,出城往北,到琼海与沛阳县最近的支流交汇处。”
“琼海与沛阳县最近的支流交汇处……”求以柳有些意外,“我知道从沛阳县过去有几处村落,师弟你不是那里人?”
吴用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吴用”将父母二人海葬的事情给明了下。
求以柳不再多问,带着他来到了沛阳县东北方向的津江河口。
事实上,哪怕丁伯不与他“吴用”祭拜父母是在这个方向,吴用之前自己也已经有所猜测。
因为照丁伯所,“吴用”隔三差五便要从他那里购买香烛纸钱,去祭拜父母。
试想“吴用”一个没有法力的人,身体羸弱,又不像他有求以柳捎带,肯定没有脚力长途来回。
沛阳县附近江河海水系四通八达,“吴用”的父母是海葬的,那么某种意义上而言只要沿着海水流向祭拜“吴用”父母,他也算是尽礼了。
毕竟也得考虑到实际的情况,而津江河口便是沛阳县水系与琼海之间最近的一处支流。
之所以叫河口,盖是因为琼海其实并非是一座大海,而是一座巨大的内陆海湖,其全名该是叫琼海湖才对。
求以柳御剑飞遁,速度快绝,不多时下方便出现了一条滔滔大江。
“师弟,哪里?”
“就那儿,水势最高的地方。”
求以柳依言照做,把吴用放下。
吴用从怀中内袋取出来祭拜用的东西,走到江畔,摊开纸船,以《郁仪符本经》上的法术引火,点燃香烛,烧起纸钱,将纸船轻轻一推推。
他也不知道该什么,只是对着渐渐远去的纸船郑重拜倒。
之前对白师伯来海边祭拜“吴用”的父母,并非只是他单纯想来弄清楚记忆的借口,毕竟他占据了人家的身体,——尽管不知以何种方式。
若不知道“吴用”的父母也就罢了,可眼下他既已知情,自己也有这个机会,不去替“吴用”祭拜一趟,恐怕难慰其灵。
设身处地,两相易位,吴用自己心里能够好受一些,“吴用”心里肯定也能够好受一些。
求以柳静静等在身后。
直到飘摇着星火的纸船远去至不见踪影,吴用才起身轻舒出一口气,好奇道:“师兄,这琼海湖这般大,对面是哪里呢?”
“对面?对面还是大晋,广北郡,再过去是长峡郡。”
“是么……再往东北方向过去,都是大晋的地界?”
“没错,只不过已经是晋东北了。”
吴用恍然,“然后这琼海湖才汇入大海?”
“那不是……”求以柳哑然失笑,“琼海湖支流繁多,出大晋后,会分出数十道支流,从玉彻国境内北上,汇入北海。”
“啊?”吴用发现这与自己所想的截然不同,“玉彻国?北海?”
求以柳颔首,“玉彻国是陆上地处最东北的国度,靠着北海,境内道派以寒潭派为首,是一宗实力不下我峨眉的大派。”
吴用第一次听“寒潭派”这个名字,不过他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到了“北海”二字上。
“北海……是阴景宫所在的那一处?”
“阴景宫?那还要往东面去,是海岛国度,叫极北。不过么……你这么倒也没错,都是在北海。”
吴用一愣,却是一下子想到了衡闾吴氏,这宗氏族是不是也在极贝?
江水滔滔把纸船带去不知何处,但尽头一定是在北海,他脑袋里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来——
“吴用”选择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祭拜父母,会不会是在祭拜海的那一头?要知道海葬这种殡葬方式在大晋实在少见。
可……若这样去想,“吴用”不就是衡闾吴氏的子弟?
吴用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暗道:不对,应该不是的!可……那我之前听到衡闾吴氏的时候心绪波动又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