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伯把窗口门板插好,招手道:“进来吧。”
();() 这会儿日头已经西斜,昏黄的阳光半照不照在店门上,屋内幽黑一片,吴用瞧了一眼,胳膊肘一抖袖口内袋,把水琉璃握在了手里,跟他进了屋内。
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灯,吴用进屋后,丁伯就自己去了柜台后面翻箱倒柜,摸出来了一堆的香烛纸钱等物。
不同于屋内其余的祭祀用品,这一堆香烛纸钱的用料与做工肉眼可见得更好。
“给你,这还是前年年底那会儿准备的,你后来没再来过,这东西我也没卖,帮你留到了现在。”他把东西推到了吴用跟前。
“这些?我的?”吴用不明白。
“巴安郡德县的香烛纸钱,你不是只要最好的么。”丁伯起身倒了碗茶水给吴用。
吴用心想:莫非“吴用”之前也是来这里买香烛这些祭拜用品的?这倒是方便了……
他把东西收好,取出来了银钱,谢道:“丁伯,多谢你帮我留着。”
丁伯摆手道:“什么好谢,我拿东西你付钱,生意罢了。也是看你一片孝心,愿意买这最好的香烛给你爹娘,要不然我真不来与你进这些货,送过来比巴安郡那边卖得还要贵三成!”
他着叹了口气,“老头我做了一辈子的死人生意,没有媳妇儿,没有子嗣,要是以后有人愿意这么与我烧香点蜡烛就好咯!”
吴用嘴上安慰两句,心里琢磨着辞,拿着一对蜡烛试探道:“丁伯,这蜡烛纸钱香火都没变吧?还是以前的烧法?”
丁伯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挥手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烧法,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哦……”吴用一时不知该怎么套话。
忽然,他看到这堆东西底下有一张厚厚的黄纸,抽出来一看,没想到有一道道折痕,将其打开,发现这赫然是一艘表面画满了各种纹样的纸船。
吴用不解其用法,“丁伯,这艘纸船……”
丁伯扭头看了眼,道:“毕竟有一年多了,这纸船一直压在最下面,有些痕口老旧了,正常的,不妨使用,你折开后,把香烛纸钱点燃放好,能飘开去,不会沉的。”
吴用惊讶道:“飘开去?”
丁伯点头道:“你不是你老父死于赶海,老母伤心病倒,不治而亡?你把你母亲海葬,好让他二老有个伴,所以你每次都是把香烛纸钱点燃放在纸船上祭拜。”
吴用心头一动,问道:“年久没来,那海岸边没什么变化吧?我照原路过去不妨事吧?”
“那琼海多大,一年功夫能有什么变化?该怎么去就怎么去,”丁伯奇了怪了,怎么这子今古怪的问题特别多,“你子没有读书读傻吧?以前多机灵的人……”
琼海……吴用心里一振,挠头作势笑道:“一年多也不算短了。”
丁伯白了他一眼,起身道:“走吧,太阳要落山了,不能待久,老头我要关门了,以往你都是早晨来的,今难得,陪我去酒肆?”
吴用想着目的都已达到,左右无事,便应了下来。
丁伯熄烛锁门,带着吴用来到城内一家酒肆。
“哟呵!丁伯,这是你后生?”上材是儿也是掌柜,看见从来都是独身的丁伯带了个年轻后生来,玩笑了一句。
附近谁不知道他是孤家寡人?丁伯骂了一句,脸上倒是笑意难掩。
吴用与他倒酒,顺便套了几句有关“吴用”的事情。
这人一高兴,加上酒精的刺激,话匣便打开了。
吴用不仅知道了“吴用”之前出城的大致方向,同时也套出了有关“吴用”的一些情况。
一是“吴用”很聪明机灵,可身子骨很差,瘦骨嶙峋的,总是多走快两步就气喘吁吁;
其次是“吴用”有事没事还会来丁伯的棺材铺帮忙,丁伯好奇别家孩都是绕着他这边走,怎么吴用就要往这里跑呢?
“吴用”的回答是:棺材铺这边很安静,而且很阴凉,很舒服,尤其热时候,胃口都要好上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