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斯的小阴谋被识破,不满地撇了撇嘴。虞人殊道:&ldo;我也不同意走虞人殊脸色发青,拳头握得咯咯响,哪怕他拼命克制自己,唯恐在寺斯面前暴露身份,可得知圣皇去世的那一刻,他身为皇子的悲愤、惭愧、遗憾、悔恨,还是难以掩饰地宣泄了出来。寺斯性格野性且直率,但并不傻,见虞人殊反应异常,立刻就起了疑心,虞人殊长期用布巾包裹头发,若非如此,光凭他那一头皇室标志的银发,早就被认出来不知道多少回了。江朝戈上去就按住了虞人殊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帐篷里拽,并转头对寺斯说:&ldo;早点睡吧,明天要赶路呢。&rdo;寺斯疑惑地看着他们,想张嘴问,江朝戈已经把虞人殊弄进了自己的帐篷,天戎也沉默地跟了进来。江朝戈把虞人殊按坐下来,递给他炙玄的酒壶,小心翼翼地说:&ldo;殊?&rdo;虞人殊低着头,沉默了半晌,一把抓过酒壶,猛地灌了大半壶,酒顺着嘴角往下流,同时流下来的,还有两行清泪。江朝戈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宽慰虞人殊。天戎怔愣地看着虞人殊,忍不住伸出手,修长地手指沾了点热泪,他皱眉看着指头上一滴晶亮地液体,轻轻放在舌尖舔了舔,然后跟石化了般一动不动。虞人殊把酒壶扔到地上,一手捂住了眼睛,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天戎看向江朝戈,眼神迷茫而无措,江朝戈第一次看到天戎用这种类似求救的眼神看着他,而他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天戎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虞人殊流泪,这个男人一身的英雄气概,正义而刚强,几次险象环生、身受重伤,也不曾流下一滴泪,如今这伤心的样子,真叫人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想拍拍虞人殊肩膀,却最终滞在了半空中。炙玄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他撇撇嘴:&ldo;那圣皇不是不怎么把你放在眼里吗,你这么伤心干什么。&rdo;江朝戈想阻止炙玄也来不及,只能让他赶紧住嘴。虞人殊身体抖了抖,沉声道:&ldo;对……但皇子该有的,他一样没少我,他尽了人父、人皇的义务,我却……无论为子为臣,都没有尽到责任,甚至畏罪潜逃,让他蒙羞。如今我二哥失踪,不知道我大哥能否撑起虞人氏的江山。&rdo;江朝戈正色道:&ldo;殊,你本没有罪,我相信圣皇也知道你的清白,会理解你的做法,你是为了天棱大陆的百姓才铤而走险,你没有让任何人蒙羞,虞人氏反而应该因为有你这样勇敢无私的皇子而骄傲。&rdo;虞人殊垂下了手,眼圈通红,一张俊脸上满是哀伤:&ldo;可如今我连父皇的葬礼都无法参加。&rdo;江朝戈抓住虞人殊的手,用力握了握:&ldo;殊,你大哥聪明稳重,一定会妥善处理好圣皇的身后事,也能胜任新的圣皇。而你有你的任务,你的任务就是阻止上古异兽为祸人间,有一天你见到圣皇,也好交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棱国的万千生灵。&rdo;虞人殊点点头,看上去依然心伤、悔恨不已。天戎伸过手去,抹掉了他脸上的泪,别扭地说:&ldo;我从没看你哭过,别哭了,我不习惯。&rdo;